看到李巖,李啟山眼中異樣的目光一閃而過,神色複雜走了過來。
“李……李總,這邊請。”李啟山微微躬身,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李巖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料定對方不敢耍什麼小把戲,施施然往董事長辦公室走去。
走進辦公室,李啟山轉身對秘書正色說道:“我有要事要和李總商談,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來。”
“好的董事長。”張韻點了點頭,離開前深深看了李巖一眼。
能讓董事長如此鄭重招待,毋庸置疑是哪家大公司的老總,看起來卻如此年輕,張韻自然而然把李巖當做世家大族的富二代。
把門關好,李啟山給李巖沏了壺茶,笑呵呵道:“這是武夷山的大紅袍,難得的佳品,我有個朋友在那邊做生意,弄到了一點點,平時都捨不得喝。”
李巖端起茶杯,對茶水沒多大興趣,反倒性質十足觀察起杯子。
當初販賣古董酒杯,李巖對古今中外的瓷器頗有了解,手中這杯子小巧精緻,看起來和玉杯相仿,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茶具。
“族叔好雅緻啊,喝著武夷山大紅袍,還用這麼精美的茶具,這一套不便宜吧?”李巖笑眯眯問道。
李啟山笑了笑說:“年紀大了,沒有其他什麼愛好,閒來無事就喜歡品品茶,你這眼光著實不錯,這套茶具是景德鎮的友人所贈,我五十大壽的賀禮。”
李巖目光掃視著整間辦公室,時不時從李啟山臉上劃過,觀察他臉上的表情,只要有任何不對勁,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讓李巖無奈的是,李啟山面部表情始終如一,很享受的小口品茶,看不出半點異常。
照理說,他派人去刺殺李巖,如今刺殺目標毫髮無損站在面前,多多少少都會表露出驚訝和畏懼,李啟山現在的反應完全不符合常理。
“難不成是他表面功夫做得太好?”李巖不著痕跡皺了皺眉,心裡暗暗納悶。
見李巖端著茶杯,久久沒有品嚐,李啟山提醒道:“賢侄,茶涼了味道就變了,還是趁熱喝吧。”
李巖隨口應了一聲,仰頭將茶水灌進肚子裡,還沒品出啥味道,就已經順著喉嚨進了肚子。
看他喝茶如牛飲,李啟山有些無語,這麼好的茶算是浪費了。
又給李巖倒了一杯,李啟山疑惑問道:“賢侄今天特地過來,不知有何要事?莫非是有什麼大舉動需要我配合?”
李巖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坐到李啟山對面,目光直視道:“族叔誤會了,不是我有大舉動,而是您的大舉動,把我嚇得不輕啊!”
聞言,李啟山表情一怔,一頭霧水道:“我有什麼大舉動,還請賢侄明示。”
李巖哂然一笑,將自己不久前遭遇槍手刺殺的事告訴對方,並把那名司機臨死前說的話也重複一遍。
聽李巖道出事情原委,李啟山表情猛然突變,深深皺眉道:“賢侄,你不會真以為是我派人做的吧?我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
他的反應非常劇烈,似乎遭受了天大的冤枉,李巖摸著下巴思索片刻,擺手道:“族叔不必太激動,我只是把事情隨口一說,並沒認死了事情就是你做的,不然我也不會專門跑過來見你。”
待情緒緩和些許,李啟山反覆琢磨後說道:“我知道了,絕對是李鵬遠父子的挑撥離間之計,你可萬萬不能中了對方的詭計!”
李巖沒有馬上做出判斷,以隱族李家的手段,還真有這種可能。
畢竟李功和李巖達成了口頭協議,不能明著對他下手,那就只能借用其他人的名頭,如果能除掉李巖,再把這個罪推到李啟山身上,無疑是一石二鳥的良策。
小酌兩口香茶,李巖在心頭冷笑,不管這件事是不是李啟山所為,這位族叔都不是什麼老實貨色,連老園丁都懷疑此人早已生出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