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個看上去比較乾淨的位置坐下,李巖咧嘴一笑:“剛才忘了問,不知道長法號是什麼?”
八字鬍道士猶豫了一下,報出自己的法號。
“原來是玄浩道長,失敬失敬。”李巖拱拱手,說道:“我曾聽玄善妖道說過,你們是來自一個叫玄門的門派,不知這玄門總部在哪兒?”
玄浩心頭一凜,提高警惕道:“你打聽這個有何意圖?!”
“看你一驚一乍的,我沒什麼意圖,單純是個人好奇罷了。”
李巖擺擺手,看向另一邊的玄正,雙手交叉在胸前問道:“玄正道長,我這人脾氣不好,還請你老老實實回答我接下來的每一個問題,不然會發生什麼,我也無法確定。”
玄正倒是很硬氣,脖子一梗道:“我們出家人早就做好以身殉道,即便今日慘遭你這魔頭之手,也絕不會向邪惡低頭!”
“魔頭?”李巖指了指他自己,瞪大眼睛道:“你說我是魔頭?還特麼以身殉道。仙俠看太多了是不是?”
“你若不是魔頭,又怎會將我玄善師兄雙手雙腿打斷,這是一個正派人士該做的事嗎?!”玄正氣勢洶洶質問,絲毫沒有階下囚應該的領悟。
“正因為我是正義人士,才只打斷他四肢,否則早把他剁碎了喂野狗!”李巖面色一寒,沉聲道:“我現在問你,那個妖道是不是在金牛山道觀養傷?”
“無量壽佛,貧道是不會向魔頭屈服的。”玄正語氣決絕道。
李巖點了點頭,沒有強行逼迫他回答。轉向角落裡的玄浩老道:“你師弟不肯回答,那就你來回答,反正你們兩個人總要有一個開口。”
玄浩把頭扭到另一邊:“無量壽佛,任你百般猖狂,貧道也絕不會透露半個字。”
“行,你們都有骨氣。”
李巖四下一看,沒找到趁手的傢伙,狠狠一腳踹在玄浩肚子上,後者“哎呦”一聲慘叫,頓時倒在地上縮成一團。
玄正想要上前制止,被陳艾力一把按在地上,只能焦急叫道:“別打我師兄,有什麼衝著我來!”
李巖哼哼一笑:“衝你來有什麼意思呀,你師兄不是說任我百般猖狂嗎,那我索性就猖狂一回給他瞧瞧。我倒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那麼抗揍!”
說著,他抬起腿做出繼續踢踹的姿勢,玄浩頓時就慫了,伸出手道:“別別別,咱有話好說,你想知道什麼,我如實回答便是。”
一旁的玄正道士當即一愣,然後大吼道:“玄浩師兄,咱們不能向惡勢力低頭。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縱使殺身成仁,也絕不屈辱苟活,這些不都是你平時教誨我的嗎?”
李巖驚訝看向正在求饒的玄浩老道士,這傢伙不去搞傳銷太可惜了,口才不是一般的好呀,能把人洗腦成這樣。
被師弟一說,玄浩老臉訕訕,艱難的坐起來,不好意思面對玄正。
“玄浩道長果然是夠硬氣,我還以為你能多抗幾腳呢,真是掃興。”李巖毫不客氣諷刺了一句。
“識時務者為俊傑嘛,剛才你那一腳把我踹醒了,現在想一想,玄善師弟近期行為確實有點古怪。”玄浩正色說道。
李巖微張著嘴注視著他,真覺得長了見識,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像玄浩這麼厚的,說起假話一套一套,連眼都不帶眨的。
什麼叫人才,這就是人才啊!
看向另一邊的玄正,李巖本想打擊他幾句,讓他看清現實,結果發現這個年輕道士目光無神,徹底呆愣住,像是傻了一樣,用不著李巖打擊,他已經被打擊得不輕。
這不難理解,玄正一直跟著一群道貌岸然的師兄,被騙得團團轉,整日把正義掛在嘴邊,如今信仰崩塌,不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