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秋底氣迴歸,聲音很大,“那是我冤枉你了?”
施聞欽又不說話了。
江羽秋餘氣未消地拍了一下水流,濺了施聞欽一臉水珠子,同時命令他:“離我遠點!”
施聞欽收了一點下巴,用假動作騙江羽秋,但腳一步也沒有挪,還在不停把江羽秋往角落擠。
江羽秋氣個夠嗆,很憋屈把這個澡洗了。
從更衣室出來,已經深夜十一點,江羽秋困得打了一個哈欠。
平時這個時間點,他早就躺在床上睡覺了。
江羽秋揉著眼睛朝外面走時,險些跟一個朝裡走的男人撞上。
洗浴中心二十四小時營業,江羽秋沒想到真有人會這麼晚過來洗澡的人,不由看了一眼。
男人也看了過來。
他的視線在江羽秋好看的臉上黏了一會兒,順著江羽秋髮紅的唇,又滑到江羽秋敞開的領口。
突然,男人的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抬頭,對視上一雙沉而冷的黑眸。
那人身形高大,經過他時,身高帶來的壓迫感很強烈,男人不自覺退後半步,給這人讓了路。
施聞欽掃了一眼頭髮稀疏,面色蠟黃的男人。
他覺得這個人太礙眼了,擋住了自己的去路,於是撞開男人,存在感很強地站在了江羽秋身邊。
可能是知道自己頭禿臉醜有礙觀瞻,男人識趣地從施聞欽眼前消失了。
男人臨走時,還戀戀不捨看了一眼江羽秋。
施聞欽皺了一下眉,轉身想要找過去,江羽秋卻叫住了他。
江羽秋哈欠連連地把腳踏車鑰匙拿出來,“你去騎車,我去退押金。”
施聞欽朝更衣室看了一眼,這才拿過鑰匙。
江羽秋把更衣間的鑰匙還給前臺,前臺退給了他十塊錢。
走出洗浴中心,被涼意十足的秋風一吹,江羽秋的睏意吹散了大半。
施聞欽把腳踏車推了過來,江羽秋去翻兜裡的手套,這才發現少了一隻。
江羽秋說,“我手套可能丟更衣室了,我去找一找。”
施聞欽叫住他,“我去吧。”
不等江羽秋開口,施聞欽停好腳踏車,拾級而上,幾步就到了門口。
江羽秋只好抱著手臂等在原地。
施聞欽走進更衣室,裡面只有一個人。
是那個剛才差點撞上江羽秋,還用噁心的視線看著江羽秋的男人。
他像一隻流著涎水的鬣狗,臉埋進江羽秋丟失的手套,貪婪地嗅著上面的味道,喉嚨發出一種黏膩噁心的低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