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攻進皇朝會所!
我一上來就對八面佛說出這句話,八面佛當然很懵,但他沒有急著問我為什麼,而是說道:“你怎麼來了?”
我說:“我不是來幫你忙的,我就是來看個熱鬧,雨花臺也不是你家的,不能不讓我來吧?”
其實我在暗中藏著獵鷹軍呢,就是打算悄悄幫八面佛的忙,不過現在只能這麼說了。八面佛無話可說,只能擺手說道:“這地方你愛來不來,我可管不了你,不過我可醜話說在前面,我們雨花臺的事情不用你管。”
現場,大部分人不認識我,也從來沒見過我,只是看八面佛和我說話,語氣之中似乎又帶著點厭煩,不禁竊竊私語起來,互相詢問我是什麼身份。
飛鷹低聲告訴眾人,說我是龍虎商會的副會長,在江寧區的地位很高,還說葉良曾經侵犯過江寧區,但是被我們這群人給趕出來了。
眾人一聽,頓時七嘴八舌起來。
“葉良那王八蛋,原來還是個慣犯啊,沒有拿下江寧,又來咱們雨花臺?”
“他可真行,江寧他拿不下,雨花臺他就能拿下了?”
一座城市,城區之間其實也有鄙視鏈,核心的看不上郊區的,有錢的看不上沒錢的,自古以來一直這樣。
雨花臺稍微富點,就看不上江寧,總覺得葉良沒拿下江寧,肯定也拿不下雨花臺,再加上週晴剛才毀容,葉良連個屁都不敢放,更加不把葉良放在眼
裡了。
接著又有人問:“那他來幹什麼,看咱們笑話的?”
這裡的“他”就是我了,飛鷹人還不錯,比他那個倒黴兒子厚道多了,立刻說道:“不是,之前他說葉良不好對付,想幫咱們的忙,但是老八沒有同意,說是咱們雨花臺的事情不用江寧的人插手。
“對啊,老八說得沒錯,雨花臺什麼時候用得著江寧的人來幫忙了?”
“八哥這事辦得沒錯,我第一個支援八哥!”
“再說了,還不知道這小子打得什麼主意呢,沒準是藉著幫忙之名,和葉良裡應外合!”
我要幫忙,他們不肯接受也就算了,畢竟誰都有個面子,我一個外人確實不好插手。但是他們越說越過分了,竟然懷疑我和葉良是一夥的,我特麼得墮落到什麼地步,才能和葉良是一夥的啊,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的心中來了火氣,這群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玩意兒,乾脆全都讓葉良幹掉算了,我才是好心沒好報吶。
我擺擺手,說:“得,我不管啦,你們待會兒中了葉良的埋伏,可別怪我沒有提你們!”
說完這番話,我轉身就走,其他人不瞭解我,全都“籲”的一聲,打算對我冷嘲熱諷。
唯獨八面佛“哎”了一聲,伸手把我給拽住了,說:“張龍,葉良有什麼陰謀麼?”
八面佛是雨花臺區地下界的風向標,他對我是什麼態度,別人也對我是什麼態度,眾人看他認真詢問,便都閉上了嘴。八面佛還是很有智慧的,當然也是因為他知道的多,葉良的身份、實力,八面佛都一清二楚,肯定不敢掉以輕心。
八面佛既然問了,我也就認真作答。
我揹著手,抬頭看向皇朝會所,喃喃地說:“以我對葉良的瞭解,如果他沒有把握拿下雨花臺區,肯定不會貿然對你的皇朝會所動手。他既然這麼幹了,就是有恃無恐,就是勝券在握……但是他又遲遲不肯出來,不管你們怎麼辱罵,甚至把他老婆的臉都毀了,他都無動於衷,實在讓人覺得奇怪。所以我想,他是不是在裡面佈置了什麼機關,非得你們進去才能得逞?”
在木頭給我搜集來的那份葉良生平裡,曾經記載過這樣一件事:在職校的時候,因為莫魚和二條都跟了趙虎,一時之間趙虎的地位水漲船高,跟隨他的人也越來越多,成為名副其實的第一勢力,“職校老大”的名號就是在那時候叫起來的。
與之相比,葉良就慘多了,勢力比起趙虎差了不是一星半點,手下的人幾乎連趙虎的一半都沒有了。偏偏葉良又是個不肯低頭的,該怎麼剛還怎麼剛,於是一場惡戰又挑起來,趙虎仗著人多,親自帶人去葉良的地盤南校區的一個體育場,準備幹掉葉良。
就是在那,趙虎遭到了葉良的伏擊。
趙虎帶人一踏進體育場,漫天的石灰粉就撒了下來,接著又是石塊、磚頭砰砰砰地往下扔。
那一戰,趙虎輸得比較慘,也是葉良以少勝多的戰役之一。
講這一段不是說趙虎鬥不過葉良,實際上兩人在職校裡你來我往、互有勝負,而且細算下來還是趙虎稍微嬴得多點。講這一段,是因為感覺現在這個情況和當時有點像,都是一個密閉的環境,然後葉良那邊人少,誰敢保證葉良不會故技重施?
萬一雨花臺的眾人一衝進去,又是漫天的石灰粉和磚頭、石塊砸下來怎麼辦?
真要讓葉良得逞,雨花臺區這輸得就太冤了。
我把這其中的可能性跟八面佛說清楚了,八面佛聽完,皺著眉頭道:“真是這樣?”
我說:“不一定,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具體要怎麼做還是你下命令,總之,無論怎麼相逼,葉良都不出來,甚至連句話都不說,實在匪夷所思的很,不得不懷疑他在玩什麼貓膩。”
我看看已經被裝進麻袋裡的周晴,心想葉良啊葉良,你可太心狠了,周晴好歹為你生過孩子,你怎麼就能不管她呢?
八面佛抬起頭,看著偌大的皇朝會所,同樣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