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瓶未開封的啤酒。
“砰”的一聲,酒瓶四分五裂,玻璃渣子碎了一地,鮮血混著啤酒沫子一起流淌下來,不僅打溼了馮偉文的髮型,還沾得滿臉都是,並且弄髒了他的衣領、前襟。
四周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呆住了,每一張臉都是不可思議。
要知道,板兒哥可是剛講完這事,說他上次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結果被空中飛來的酒瓶砸個正著。馮偉文還覺得他事逼,被一個啤酒瓶子嚇破了膽子,直接拒絕他的好意,把頭頂的傘給推開了……
眾人嘴上沒說,其實心裡也有點看不起板兒哥,覺得他還帶把傘過來實在太神經了。
結果轉眼之間,馮偉文真就捱了一酒瓶!
馮偉文在發抖。
不是怕,而是氣。
氣得七竅生煙。
板兒哥則嚇壞了。
這熟悉的手法,熟悉的一幕……
“他來了,他來了!”板兒哥渾身發抖,他是真的害怕,那天晚上的陰影至今難忘,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強的人,以至於到現在睡覺還會做噩夢。板兒哥滿臉慌張,驚恐地往四周去看,想知道他藏在哪裡,好能第一時間轉身就跑。
趴在地上被人按住的我和程依依則是興奮極了,我倆剛被制服的時候心裡暗暗叫苦,新城區沒發揮上作用也就算了,現在我倆也被人按在地上了,簡直慘的不能再慘,這場架毫無疑問是輸定了,而且還成為了別人的累贅……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天降酒瓶,砸了馮偉文一個稀巴爛!
這熟悉的手法,熟悉的一幕!
一定是木頭來了,北城和新城區已經亂這麼長時間了,二叔肯定也得到了訊息,所以派木頭過來支援我倆!
可是我倆既希望木頭現身,又不希望木頭現身,上次板兒哥只有二三十人,木頭尚能輕鬆應對,馮偉文這次帶來的人至少有四五百,四周黑壓壓的一片幾乎望不到頭,木頭就是真的戰神附體也不可能打過這麼多人啊!
“張宏飛,你在哪裡?!”馮偉文摸了一把頭上的血,咆哮著道:“給老子滾出來!”
怪了,這事明明是木頭乾的,馮偉文怎麼會叫我二叔的名字呢,難道板兒哥沒告訴他?
板兒哥臉色都發白了,仍舊緊張地盯著左右,哆哆嗦嗦地說:“老馮,你別亂叫,待會兒他真出來了,你趕緊讓那什麼五鬼出來……”
五鬼?
什麼五鬼?
我的心中更加疑惑,心想難道馮偉文還有殺手鐧麼,這就是他敢貿然闖進縣城裡的底氣?
馮偉文卻不搭理板兒哥,仍舊歇斯底里地叫著:“張宏飛,你敢在背地裡摔瓶子,難道不敢光明正大地出來嗎?你就這點膽子,讓我看不起你……”
但,不管馮偉文如何亂叫,四周仍舊鴉雀無聲,砸瓶子的人始終沒有現身。
馮偉文指著自己流血的頭繼續大叫:“來啊,砸啊,你不是很會扔瓶子嗎,再往老子頭上砸一個啊!”
一向文質彬彬的馮偉文,此刻也不禁動了怒氣。
看來,這人沒有什麼理智和穩重,不過是看底線有沒有被突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