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白阿姨,儂好啊!”
白玉蘭看起來也就是三十七八歲,但實際上再過生日就四十五了,但除非是十來歲的黃毛小刺老,不然沒人跟她叫姨。
她聽到這話風情滿溢地斜睨了張鼎雲一眼,“說了多少遍了,叫蘭姐。”
張鼎雲才不理她,目光看了一眼兩人拉著的手,“白阿姨抓著我師妹做什麼?”
白玉蘭聽後“咦?”了一聲,“這是你師妹?”
張鼎雲伸手,白玉蘭很自然就放開了廖婉玗的手。但她一雙美目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廖婉玗,“不像啊,我在報上明明見過的。”
說完這話白玉蘭緊接著就笑了,她話鋒一轉,並不打算說自己發放才將廖婉玗當成了七爺家新來的丫頭。
“我方才老遠就覺得她漂亮,尤其是這個頭髮,油光光的,我就想說請教請教,平日裡是怎麼養的。”
張鼎雲對白玉蘭算是挺了解的,知道她這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反正廖婉玗還沒被她拉走介紹給誰,此時說什麼不行。
“那不用問她,問我也是一樣的。牛奶或者羊奶,泡澡的時候放一缸,別說頭髮,連面板都白呢!”
廖婉玗在做買賣上,因為性別原因,跟客人不過就是辦公室裡談一談,餐館裡普普通通吃頓飯,並不曉得除了書寓、堂子之外大佬們之中還流行些其他更隱晦的往來方式。
但她觀察著張鼎雲的態度和語氣,心裡頭忽然隱隱覺得自己面前的女人應當不僅僅是摩登時髦而已,心裡頭,也就有了點猜測。
不過,人家都說是看到頭髮養的好問問方法,她也不好說什麼別的話,於是就順著張鼎雲的牛奶、羊奶又講了幾句。
知道白玉蘭走遠了,張鼎雲這才將廖婉玗拉倒一個相對安靜些的角落裡,給她解釋起來。
原來,七爺爺不單是訓練殺手和打手,也會培養一些又功夫的女孩子,等到學成後年紀也差不多了,就會被帶到這種舞會上面來。
張鼎雲說完隨手指了幾個,“那個,還有那頭窗戶邊上的,包括正在彈鋼琴的,都是七爺爺教出來的丫頭,不過她們現在年紀大了,已經不做早前的事情了。”
廖婉玗順著他手指的目光看過去,“你今兒帶我來就是想找兩個會功夫的丫頭是吧?”
張鼎雲點點頭,“那些個端盤子的,或者你瞧著年紀在十五六歲不超過十八九的,都是七爺爺的丫頭。你跟辛小月兩個人肯定不行,既然要找,不如找兩個有用的人跟著你們。”
廖婉玗覺得這話也沒錯,如果說反正都是要找兩個丫頭一路跟著她把那些西藥送到北邊去,有些身手,確實比那些只會做家事的叫人安心。
“可這是不是不太好?”
張鼎雲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抬手揉了她頭一下,“你是僱傭關係罷了,身契都在七爺爺手裡。七爺爺這裡有這裡的規矩,若是真想要身契,需得丫頭們自己也同意才行。再說……跟著你,總比跟著別人要好些的。”
這會廖婉玗都不用深想就明白過來,但看方才白玉蘭的樣子,跟著自己的丫頭,應當比跟著白玉蘭是好很多的。
這點自信她有。
“那怎麼決定是誰呢?”
張鼎雲目光掃了一圈,“隨你,反正要跟著你,你瞧著順眼就成。”
廖婉玗聞言開始仔仔細細地打量屋子裡雖有符合年齡的丫頭們,第一個引起她注意的,是一個站在角落裡,一直半低著頭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來最多不過十四歲,所以,她只給張鼎雲看了一下後,不免有些擔心,“是不是太小了?”
張鼎雲咂咂嘴,“年紀倒不是什麼大問題,能被七爺爺放到這裡來的,必然都是合格的。但我得跟你說,也不能全看外表,你要是真有興趣,不妨找她聊兩句。”
“唔……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我就是怕性子不合,回頭半路上你又不喜歡了,看著鬧眼睛。”
廖婉玗目光一直留在那小姑娘身上,見她始終怯生生的,就站在角落裡舉著托盤埋著頭,有人從她的銀盤子上拿酒杯,她也不抬頭。
這麼看來,是有點怪怪的。
這屋子裡沒有個明顯的舞池,於是跳舞的人也就並不集中,廖婉玗沿著牆邊繞了個大圈走到那小姑娘身旁,足站了一兩分鐘沒說話。
她站的太久,也不講話也布拿酒,小姑娘終於抬起頭來,一雙異瞳正對上廖婉玗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