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看……地毯!”學玉指著被染黑的一小塊地毯,驚得直哆嗦,樣子像極了一隻被嚇壞的小貓咪。
學玉將全部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被湯藥染黑的地毯上,之間被湯藥染黑的地毯似乎是被什麼東西腐蝕了一般,漸漸形成一個拇指大小的小洞,而且並未有停止的意思,腐蝕的範圍越來越大。
齊語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下來,語氣就如那臘月的寒風一般冷冽:“我說什麼來著!若非我自個兒小心,我還真見不到明天的日頭了!”
“是奴婢檢查不周!望主子恕罪!”紅眉首當其衝的調動現場的緊張氣氛,主動把罪過背在自己身上。
“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是全部殺了你們也不夠賠!”齊語伸手狠狠摑了紅梅一掌。
“主子饒命!主子饒命!”眾人見齊語對親信都下了狠手,自然也明白自己難逃責難,只得一味求饒。
“不全是紅眉的錯,奴婢們也有責任,藥是奴婢熬的,紅眉只是盛上來,主子要罰就連同奴婢一起責罰吧!”就在人人忙著推脫逃避的時候,向來與紅眉走得近的浣春卻主動上前攬罪。
浣春並不是無腦之人,她明知道此時出風頭很有可能會因此喪了性命,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可謂是重情重義。
齊語心頭對浣春又多了一分讚賞,此時此刻可不是表彰的時候,做戲要做全套,否則,這場戲就沒了意義。
齊語揚手又給了浣春一巴掌:“這是表現姐妹情深的時候麼!”
“主子饒命!奴婢該死!”浣春生生受了一巴掌,嘴角都溢位了血跡,仍面神色不驚的給齊語磕了個幾個頭。
浣春面對齊語責難時的波瀾不驚令齊語驚詫不已,浣春此番出頭要說是不分場合蠢鈍不堪,其實並不貼切,她更像是有意為之,將心比心若是齊語此刻真是大發雷霆,有個人上來受了自己這麼一巴掌,心中怒火就算再盛也免不了會消下去幾分。
“好了!現在事情也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人,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責罰你們,而是要查出下毒之人,你們馬上找洛千陽過來!”齊語指著腫了半邊臉的浣春命令道。
“是!”浣春面容仍是帶著嚴謹,眼睛腫隱約露出一絲悅色。
齊語心道:果然這浣春方才是故意上前受齊語一掌的,浣春只是想讓她儘快的冷靜下來。
“紅眉,你去一趟嬋心苑,請莫御秀過來一趟,”是時候讓莫承歡出場了,莫承歡是整個計劃的核心,自己這邊步驟已經完成,接下來就輪到莫承歡表演的時候了。
“這件事不要外傳!你們要記住,這件事情決不能讓院子裡以外的人知道,如果讓我知道有院子以外的人知道這件事,到時候我無需去細究,我會直接將罪責歸於你們幾個身上,我想刑察院的人應該不會想我這般好說話。”齊語說完,冷眼掃了眾人一眼,個個渾身顫抖不敢出聲。
沒有人會把齊語這番話當做玩笑,他們能感覺到他們這位看似溫柔可人的主子,有著一顆將所有絆腳石徹底剷除的殘忍心腸,只要他們敢挑戰齊語的權威,齊語就能做出讓他們絕望的事情。
“聽懂就下去吧,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做不到就消失,你們想選擇哪一個?”齊語常駐溫婉的眼眸突然迸發出一道鋒利的殺氣。
“奴婢不敢!”
“奴才不敢!”
齊語的殺氣嚇得一干人等直哆嗦,連忙應聲退下。
學玉是最後一個走的人,就在將要踏出門口的一刻,學玉又旋身跪在齊語面前,聲音顫抖著問了齊語一句:“恕奴婢多嘴,主子,這麼大的事件不該是上報刑察院麼?為何要壓下來?”
齊語一怔,旋即道:“我自有的打算,用不著你一個奴才多管閒事。”
“主子恕罪,是奴婢多嘴了!”學玉忙磕頭求饒。
“行禮,出去吧!”齊語也不願多為難這種一心為她著想的小丫頭,揮手讓她下去了。
“些主子饒恕!”學玉驚容未定,又復磕了一個頭,悄然退下。
一盞茶後,莫承歡趕到,帶的是凝香和苓雪兩人手中還各帶了一個大盒子,後面跟著各腫了半邊臉的紅眉與浣春。
“來了?怎麼還帶禮物?都是什麼啊?”齊語倒是一點也沒有演戲,她是真的很好奇莫承歡帶來了什麼。
“前幾日,,我與父親通訊中,父親在安營紮寨的時候有士兵掘出一支快成形的野山參,正好你現在需要調養身子,我就讓他給我寄了過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莫承歡本來是想給樓玉宇的。
“我要吃香瓜!”莫承歡莫名其妙的提了個要求。
“好,陵容,趕緊準備點香瓜和點心上來,”齊語也想給不知情的人制造一個輕鬆一點的氛圍。
“主子要來點甜花茶麼?”時間過去並不久,事情發生之前,不在屋裡的陵容還未知道院裡發生了大事,她只知道莫承歡的重要性,自然也與所有想一飛沖天的女人一樣,想用些小心機來抓住莫承歡的注意力。
“有秋葉茶麼?香瓜配甜茶有些膩味,”莫承歡早已走入房內,也沒留意是不是有人想討她歡心,只是本能覺得不喜歡而已。
“有,來點秋葉茶!”說著齊語也進了屋,只是與莫承歡略有不同的齊語注意到了陵容那想博莫承歡歡心的小心思。
“把門帶上,”莫承歡見齊語同浣春,紅眉進了屋,立馬吩咐凝香把大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