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歌聲猶如天籟,如怨如慕,像煙似霧的侵入他們的心,令他們像著了魔一般,不由自主的順著歌聲的指引去找它的源頭。
他們都嚇了一跳,因為在此之前薛詩彩並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展現過此番才藝,任誰也想不到,薛詩彩竟能唱出此等天籟。
“前面是誰?!”東天極是受了驚嚇,卻也沒忘記自己的使命。
“嬪妾薛詩彩見過皇上!”薛詩彩並沒有再掩飾什麼,直截了當的跪在東天極面前。
“朕怎麼從未見過你?”東天極得做足戲,才不會在敵人面前露餡。
“皇上,薛妙人是同嬪妾一起入宮的,當初立雪宴身體不適,未能在皇上面前真實才藝,她還是薛丞相的侄女,”東天極開了場,那她就負責配合,才能以假亂真。
“哦?果真如此?”東天極直視薛詩彩問道。
薛詩彩雖低著頭,卻也能聽得出沒出的確是“盡心盡力”的在向東天極介紹自己,忙點頭應道:“正是如此。”
“幸得今日,老天讓朕見識到了你的才藝,才不至於再埋沒了你這副好嗓子,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看看你。”東天極命令道。
薛詩彩一向對自己的相貌有信心,她堅信東天極只要見過她的美貌,莫承歡就只能對東天極的寵愛揮手告別了,因為今後她才是獨得東天極恩寵的人。
薛詩彩緩緩的抬起了她高傲的頭,在她映著淺淺的目光看到東天極的那一刻,她的嚴重出現了不符合氣氛的驚恐。
“你為何會如此慌張?”東天極明知道是因為自己這張與薛遠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還故意當做不知道的問了一句。
“嬪妾該死,嬪妾只是……因為嬪妾的哥哥與皇上長得十分相似,見到皇后是哪個龍顏一時憶起嬪妾已逝去的哥哥悲從中來,”薛詩彩反應不可謂不快,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她竟能迅速冷靜下來,並且想好最完美的理由,並下跪認錯。
“哥哥?”東天極依舊裝迷糊。
“薛妙人的表兄薛遠山,”東天極這明顯就是在挖坑給莫承歡跳,但如果不跳就是兩個人抱在一起露馬腳。
“哦,是薛愛將啊!他可是為蒼雷立下了汗馬功勞的猛將,可惜天妒英才,”東天極裝作悲痛狀,象徵性的讚揚了一下,不說莫承歡覺得假,連跪伏在地的薛詩彩也聽不出他有多真誠,但正是因為如此,才更能顯示出東天極的昏庸無能。
“來來來,起來說話,跪著說話委屈了身子,”東天極也夠乾脆,直接把薛詩彩扶起來抱在懷裡。
莫承歡挑了挑眉,心道:“剛才你還萬般不願意呢,此時此刻難道故意做給她看的?”
薛詩彩見東天極不墨跡,也明白了東天極的意思,順著東天極摟著她的力道,軟綿綿的將整個身體靠在了東天極身上。
莫承歡臉上笑意盈盈,其實心裡造句把這對狗男女罵了個遍,現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一腳把兩個鬧心的玩意兒踢到湖裡去,但她還是思思的忍住了這種衝動,退了幾步給東天極讓出了一條往回走的道路。
“來人啊!”東天極高聲喊道。
在不遠處候命的朱銘在聽到東天極的聲音立即趕了過來。
“朱銘你去安排一下,我想再細細品一品薛妙人美妙的歌喉……”東天極用很曖昧的眼神看著薛詩彩,朱銘立即就明白了東天極的意思。
朱銘低著頭問了一句:“請問是在傾顏殿或……”
東天極突然間沒了興致,悠悠的回了一句:“傾顏殿。”
朱銘點頭示意瞭解,並轉身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安排,東天極“高高興興”的摟著薛詩彩往外走,朱銘回頭看了莫承歡一眼,他覺得他應該說點什麼,但情況並不允許,他只能轉身離開。
莫承歡承認,這一刻她心情有些落寞,任誰遇到這種狀況都會落寞,現在的她應該也需要安慰。
“主子,”苓雪悄然來到莫承歡身旁。
莫承歡回過頭來,看到苓雪手拿著一件絲綢外衣。
“聽到聲音了?”莫承歡可是吩咐苓雪與錦素與朱銘候在園外,朱銘過來了,苓雪與錦素會過來也不奇怪,不過錦素去哪了?
“錦素去備轎了,我們可捨不得我們親愛的主子落寞的走回去,”苓雪跟在莫承歡身邊越發機靈,到如今最容易看穿莫承歡的人竟然是這曾經想置她於死地的苓雪。
莫承歡無可奈何的笑了:“既然都是落寞,走回去和被抬回去有什麼區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