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果不其然這後宮事才稍些安定,前朝又傳來了訊息,那陸兆華受自己黨派的彈劾,貪汙受賄,私自養兵囤地,蓄意謀反,等多項罪名,終有多項成立,再加上女兒在宮中欲意使用禁藥毒害宮廷人員,被判滿門抄斬。
他猜的一點都沒有錯,他們的計劃中容不下陸兆華,容不下整個陸家。
隨著陸家的消失,整件事也正式翻了篇,那其中算計的很多聰明人揣測上三五天便明白了過來,卻也不敢亂說,這薛世章對自己人尚且不留餘地,對外人想必更是心狠手辣,他們可還都像多活些日子,不想惹麻煩上身。
又過了些日子,這齊玉軒又熱鬧了起來,只因那秋伴架又一次讓人敲響了齊玉軒的院門。
這日莫承歡與凝香、錦素二人閒來無事,開了個棋局打發時間,正當莫承歡氣定神閒的把兩個小丫頭殺得片甲不留時,與秋聖熙親近的苓雪敲響了齊玉軒的院門。
莫承歡什麼也沒問,帶上凝香與苓雪一同一同回了秋聖熙的寢院,見到了秋聖熙兩人又散步到了得意園。
這得意園與春風園相鄰,帶有春風得意的寓意,一個主地,一個主水。
得意園相對來說要大些,因為連著宮裡最大的湖,湖裡植了荷花,此時正是荷花開得最盛之時,幾日後的芙荷宴便是在此舉行。
得意園裡忙裡忙外正在籌備芙荷宴,根本很少人注意到她們一行人,秋聖熙把大票隨從都晾在了岸邊,與莫承歡各帶一人,一葉小舟泛到了湖中心。
“今日怎如此明目張膽?“這秋聖熙想來謹慎,找她的時候也是小心再小心,今日這般招搖過市,又是為何?
“已經沒有什麼可小心的了,“秋聖熙頹廢這臉色,哀怨的嘆道。
莫承歡眉頭一跳,秋聖熙這話語氣聽起來不妙,遂繼續問道:“何解?”
“我時間到了,”秋聖熙語氣中包含著無限惆悵。
莫承歡心一寒,鼻頭泛起一陣酸楚,可眼淚就是出不來,這天終究還是到來了。
“那我還幫得上什麼忙麼?”能幫則幫,算是送朋友的最後一程。
“我希望你能收下苓雪,她是個好女孩,我走了以後怕她失去保護。”秋聖熙知道現在提出請求過於厚臉皮,但除了莫承歡以外她是再也想不到能信任的人。
“這……怕是有所不妥,宮裡規定妙人只得帶兩個侍女,”這到不是藉口,起碼開朝以來還未有誰開過這個先例,莫承歡只怕令人生疑。
“我會安排好的,你儘管放心,只要你答應。”秋聖熙也不奢望莫承歡能答應,因為一旦過了今天,有關於她的一切都是燙手山芋,沒人想惹禍上身。
“那好,苓雪什麼時候過來?我讓凝香回去安排一下,”莫承歡沒有猶豫,直接就答覆了秋聖熙,她莫承歡不至於連一個小宮娥都保護不周。
“就這兩天吧,”秋聖熙目光中透著慈愛,撫摸著腹部。
“你……懷孕了?”莫承歡眉頭緊鎖面色凝重問道。
“對,”秋聖熙目光中的慈愛變成了愁怨。
“這種事不應該多注意一下?還是說這本就是司馬儀的安排?”若是後者,這司馬儀的心就未免過於狠毒了一些,連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都要算計。
“在司馬儀的世界裡是沒有意外的。”秋聖熙淚目瀅瀅的看著莫承歡,鬱積已久的悲情一觸即發。
莫承歡上前輕輕的抱住秋聖熙,掌舵的兩人見況,不慌不忙的讓小舟往荷葉深處駛去。
政治陰謀正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彈指間就毀了一個家族,剎那間就決定了數條生命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