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點了點頭,“有。”
“你那個是啥感覺,是不是特別難受,心裡可不得勁兒?”
我擺了擺手,“咱先不說這個了,你不是餓了麼,先找到男人家裡吃飯,吃完飯了再說。”
強順點點頭。
兩個人很快來到房子這裡,沒進門就聞見從房子裡飄出一股飯菜香味兒,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幾聲。
房門是開著的,門口掛著一面竹篾門簾,撩開門簾走進屋裡一看,屋裡就男人一個,正在桌子旁邊擺置碗筷,察覺到門口有動靜,當即一回頭,見是我們倆,不冷不熱的看了看我們,說道:“你們來的剛好,我正打算到魚塘那裡喊你們過來吃飯呢。”
我就是一愣,男人這話說的倒也正常,但是,他對我們的這個態度,咋好像變了很多呢,沒之前那種熱情了,有點兒冷。我忍不住朝強順看了一眼,他剛才說上廁所,不會是假的吧,不會又……娘嘞,他現在咋成這樣兒了呢!
扭頭又朝桌子上一看,六個菜,而且全是炒菜,有兩個還冒著熱氣兒,看樣子都是現炒出來的,旁邊還放著一瓶酒。
只是,菜很一般,酒也很一般,往常我出門給人辦事兒,家庭條件好的,酒菜一般都很豐盛,即便是摳門的人,到我跟前也不怎麼摳,因為咱是無償給他辦事兒的,辦的還不是一般的事兒。家庭條件不好的,那就另當別論了,眼下這男人家裡,可不能算是家庭條件不好,不過,他準備的這些東西,咋就這麼不像回事兒呢?
我倒不是挑人家的吃喝,人家就是不讓吃飯我也無所謂,就是覺得有點兒反常,男人這態度,跟剛才絕對不一樣,我忍不住又看了強順一眼,強順這時候一臉無所謂,兩隻眼睛就盯著桌子上那瓶酒呢。
男人又不冷不熱的招呼我們坐下,隨後跟我說了一聲,他另外幾個屋裡,把他父母和他閨女也叫了過來,等全部落座一起,一起吃喝起來。
吃喝間,男人這一家人幾乎都不怎麼說話,特別是男人的父母,一句話都沒有,我自我安慰的說,可能人家孩子剛淹死沒多久,沒心思說話吧。男人差不多也不怎麼說話,只是那瓶子倒酒讓我們喝,叫我感覺又客氣又陌生。
一家子里人,唯獨那個那個小女孩兒,她倒是也沒說話,就是一邊吃著,眼睛一邊朝我跟強順這邊偷瞥,眼神兒怪怪的,也不知道在瞥啥,男人這一全家人就她一個臉上看不見悲傷,自己的雙胞胎哥哥淹死了,她看著跟沒事兒人似的。
酒喝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有點兒酒精上頭,雖然我也不怎麼喜歡說話,但是我更不喜歡這種沉悶的氣氛,想了想,於是問男人,“大哥,你這裡有漁網嗎?”
男人聞言看了我一眼,很簡單了回答了一個字,“有。”
我怕男人理解錯誤,跟著說道:“不是那種小漁網,是那種……”其實我不知道那種漁網叫啥名、該咋說,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就是那種十幾米甚至幾十米長的,能拉著兩頭兒來回往水裡拖的那種網。”
男人聽了愣住了,停了一會兒,不確定的問我:“你說的是那種清理池塘的漁網咖?”
我趕忙點頭,“對對對,就是那種網。”︽②miào︽②︽.*②閣︽②,
男人問道:“你要那種網幹啥?”
男人這麼一問,我頗有顧慮的朝男人父母和小女孩看了看,所幸男人緊挨著我旁邊坐著,為了不讓他父母孩子聽見嚇到,我壓低聲音對男人說道:“我剛才作法把那東西從水底引了上來,不過沒能逮住它,那東西個頭兒不算小,咱要弄個網下去,一定能把它撈上來。”
我說完,男人居然苦笑了一聲,放開嗓子對我說道:“劉師傅,你這個法子我早就用過了,就在給你們打電話那天,白天清的塘,清塘網在水裡撈了一天,除了魚,啥也沒撈上來,有人就跟我說,裡面的東西不是尋常玩意兒,得請有本事的師傅過來,他給了我一個你們的號碼,我晚上就給你們打的電話。”
男人的言辭聽上去很生硬,我能聽出他心裡的不痛快,而且他這時候好像已經對我失望頭頂了,可能有本事的師傅在他心裡邊兒,不是我這個樣子吧,有本事的法師可能也不會說出“用網撈”的幼稚法子。
不過,我這時候沒在意男人對我的態度,心下尋思著之前看見的那條黑影,那黑影個頭可不算小,從感覺上來說至少有大狼狗那麼大,這個大的個頭兒,那漁網咋就會撈不上來呢?
就在這時候,坐在我們對面的小女孩“咯咯咯”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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