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不知不覺的,小方居然跟我聊到了天亮,而且這小方我看著跟我越聊越精神,越聊看我的眼神兒越亮,這種眼神我見得多了,這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愛慕,也可以說成是特別喜歡。我當然沒啥感覺了,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還能有啥想法兒嗎。
等天徹底亮了以後,我給強順看了看,陽氣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這時候他就是在熟睡,我可勁兒搖了他幾下,把他搖醒了。之後,我又分別給那些孩子們、還有院長李姐,全看了看,都沒啥事兒了,招呼強順一聲,趕緊回廠,要不然一會兒上白班的人都來了,一看咱沒在廠裡,想解釋都解釋不清了。
臨走的時候,小方把我們送到大門口,冷不丁問了我一句,“黃河哥,你夜裡答應過我的話,還算數嗎?”
我頓時一愣,反問道:“啥話,我答應你啥了?”
小方臉色登即變了一下,“你、你忘了?”
我茫然地眨了兩下眼睛,剛要問,到底是啥話呀,小方眼睛一紅,轉身回到院門那裡,把門關上了,頭也不回朝房間裡走去,弄的我莫名其妙。
強順這時候還有點兒迷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問我:“黃河,你答應她啥了?”
我上哪兒知道去?我狠狠搖了搖頭。
回到廠裡的時候,已經早上七點了,兩個人趕緊在院子轉了一圈,所幸沒丟東西。
八點,白班的人陸陸續續到齊了,我跟強順兩個人下了班。
回到家裡,我也沒睡,拎了把手鋸,可著我們村子轉了兩圈,在東邊村外找到一棵老桃樹,在老桃樹上選了跟大腿粗的枝椏,左右看看沒人,用手鋸把枝椏鋸了下來。
枝椏扛回家以後,又用大鋸,把枝椏鋸出五塊桃木板,四指寬,三十公分長,放鍋裡沸煮一個小時,撈出來晾乾,然後用硃砂、指血、香灰,兌水調勻,分別在五塊桃木板寫上:東方靈威仰,南方赤熛弩,中方含樞紐,西方曜魄寶,北方隱侯局。
這是五帝桃符牌,在家宅五個方位打進去以後,可以鎮鬼驅邪,因為孤兒院裡的鬼魂不止一個,而且這地方陰煞氣極重,就算我眼下把這裡的鬼魂全部收了,也不能保證沒有別的鬼魂再過來,這個五帝桃符牌等於是我下的重手,只要打進去,直接就能把整個兒孤兒院鎮住,倒是也可以用過去奶奶用過的八方鎮石,但是那個太麻煩,再說現在也不能明目張膽搞這些“封建迷信”。
等我做好這些以後,一天時間幾乎過去了,天上的日頭偏西了,我用揹包把桃木牌一裝,又帶了些黃紙焚香啥的,騎上摩托車到強順家裡找強順。
這時候,離著我們上班時間還早,強順問我今天咋去這麼早,我也沒給他解釋,帶上他就離開了。期間看見我還想跟我說點兒啥,我怕強順又說我跟她咋回事兒,衝她一擺手,沒理她。
來到我們廠子門口,摩托車連停都沒停,直接停到孤兒院門口,喊了兩聲門,李姐從房間裡出來,把門給我們開開了,強順想進去,我攔著他沒進門,把揹包遞給了李姐,交代她,先把揹包放到一個穩妥的地方,誰也不許碰,等到我們廠裡的人下班以後,我們再過來。為啥不把揹包揹我們廠裡,這是因為我怕被人誤會,上夜班帶個包,你想幹啥?
返回我們廠子,老闆見我們來這麼早,五點剛過就來了,問我們咋來這麼早,我笑道,昨天來晚了,今天就來的早點兒,老闆聽了挺滿意。
晚上六點,白班的人全下班了,我跟強順兩個把廠門一鎖,來到了孤兒院。
這時候,孤兒院裡的孩子們正在吃晚飯,我挨著個兒給他們看了看,還行,孩子們全都沒啥事兒,只是,我沒見著那男孩,小方這時候正在給一個孩子餵飯,本想問問她,不過見她那臉色有點兒不對,好像對我愛答不理的,於是,我找到李姐問李姐,李姐跟我說,男孩精神不是太好,還在床上躺著,不但一天沒去學校,連中午飯都沒吃,我趕緊說,快帶我去看看唄。
跟著李姐來到男孩床邊,男孩這時候睜著眼睛在床上躺著,我們走到他跟前,他連看都不看我們一眼,我朝他臉上一看,臉色蒼白,情緒好像很低落的樣子,就在這時候,一滴眼淚居然從他眼眶裡流了出來。
我一愣,哭了?扭頭朝李姐看了一眼,李姐一臉茫然的衝搖了搖頭,小聲對我說:“剛才他還在睡著呢,現在,咋哭上了呢?”
看著男孩我一尋思,小聲對李姐說:“你問問他,剛才是不是做啥夢了。”
(感謝“李曙月”的百元紅包,感謝“山水旅人”的百元紅包,感謝“人生緣”捧場的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