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通了,奶奶叫我閃一邊兒,她要自己跟張師傅說,我轉身回了屋,奶奶也不知道都跟張師傅說了點兒啥,反正從頭到尾都是笑呵呵的。
講了好一會兒,電話結束通話,奶奶進屋找我,我這時候,正坐在床邊上發呆呢。奶奶說,你明天再到廠子裡請一天假,跟張師傅的侄女見見面,玩一天。
我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中,叫咱幹啥咱就幹啥,反正我這還是一百來斤,你們還隨便折騰唄。
第二天,我也沒去廠子裡請假,請啥假呀,老子今天不高興,不給他們這些孫子們請假了,不請假就得罰款,罰就罰唄,不行老子還去幹民工。
騎著摩托車來到張師傅家,張師傅那侄女早就在他家裡等著了,一進門,張師傅就很熱情的給我倒了杯茶,張師傅的侄女呢,那天穿的什麼衣裳來著,忘了,好像不怎麼樣,對了,好像是一件紅妮子的大衣,腳下穿的是女式黑皮鞋,有帶子的那種,一看就知道,不會打扮自己,渾身上下,除了眼睛大點兒以外,可以說沒啥地方能叫我看著上眼的。
我坐在了她對面,在她身邊呢,還坐著個老奶奶,看著年齡跟我奶奶差不多,至少也是八十歲竄頭兒了,慈眉善目的。
張師傅給我介紹,這就是她侄女,小名叫張莉,大名我就不說了,這是她的真名,隨後又把我給她侄女介紹了一下,劉黃河,小名黃河,某某村的。
這個張莉呢,自打我一進門,一雙大眼睛就冒光,就是那種眼睛裡一閃一閃的那種,一看就知道,分外喜歡我。她這種眼神兒,我在慧慧跟田田眼睛也見過,特別是田田。只不過呢,這個張莉的模樣兒,真沒法跟田田和慧慧任何一個相提並論,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閒聊了幾句以後,張師傅攆我們倆出去了,要讓我們倆出去轉轉,最好到市裡的人民公園轉轉。
行,去哪兒都行,走了個過程唄,等回到家,我媽我奶奶問我,那女孩兒咋樣兒呀,我立馬給她們一句,不行。這事兒就算結束了。
坐上二路公交車,飲馬口下車,再往南走了兩三百米,這就來到了人民公園的東門,那時候,我記得人民公園進門好像已經不要錢了。
兩個人進去瞎轉悠起來,誰也不說話,晌午的時候,人民公園裡有炒那個涼粉的,每人買了一碗炒涼粉,涼粉挺好吃,就是跟我坐一起吃涼粉的人太寒磣了點兒。
吃完涼粉,我就跟張莉說,咱回家吧。張莉有點兒不樂意,說,咱再轉轉吧。我說,我一會兒還上班呢。
張莉說,你不是請假嗎?我說,哪兒請假了,請假就得罰錢呀。
張莉聽了挺為我擔心,兩個人坐車又回來了。
回到家裡,我媽跟我奶奶問我,女孩咋樣兒呀,我剛要說,不行。電話響了,我媽過去接了一下,說了幾句以後,結束通話電話,笑著跟我奶奶說,那女孩打來的,問黃河回來沒有。
奶奶也笑了,說,這女孩要是娶回家,肯定知道心疼人。
他娘嘞,我一咧嘴。
奶奶跟我媽又問我,這女孩咋樣兒呀?我咬著牙點了點頭,打牙縫裡蹦出一個字,行!
就這麼的,在隨後的日子裡,我媽三天兩頭催著我去找張莉玩兒,張莉有時候也給我們家打個電話,全家人都挺高興,就我一個人鬧心。
有時候,給我媽逼著去找張莉玩兒,我一拐彎兒,自己一個人找個地方瞎溜達一天,不過,紙裡包保不住火,很快就給我媽跟我奶奶發現了,因為,我媽叫我去找她了,誰知道,她又我們家打起了電話,我媽一問,黃河沒去找你嗎?
沒有呀。
露餡了。
回到家裡,全家人狠狠訓我一頓,你要是不願意,你說呀,你不願意你還去找人家。我頓時滿肚子委屈,我找她是心甘情願的嗎,不都是給你們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