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這個小土包轉了一圈,又用手電往北照了照,北邊再也不沒有土包了,這是最後的一個,要這麼說,這應該就是老鬼跟他老婆的合葬墳,這個老不要臉的東西。
我也沒跟他客氣,直接從身上掏出六根手指長短的桃木楔子,墳頭紮下一根、墳尾紮下一根、墳兩邊各紮下兩根,隨後,用紅頭繩把六根桃木楔連在起來,抬腳在墳頭踹了一腳,嘴裡喊了一聲:“老傢伙,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話音落下停了一會兒,墳堆上的野草晃動了起來,就好像給亂風颳了似的,不過,周圍根本就沒有一絲風。
我朝後退了兩步,伸手又從兜裡拿出一個木頭小人,這木頭小人十公分多點兒,胳膊、腿、頭,都是可以活動的,後背上還有根木棍,就跟那皮影戲裡的皮偶差不多,這木人是幹啥用的呢,專門供鬼附魂用的,用特殊手段祭煉過,現在我們家裡還有一個,不過,這個絕對不會拍照片給你們看的,行器絕對不能拿來示人。
拿著木人插到墳堆中央,也就是幾根桃木楔子圍住的中央,木人手腳懸空,我對著墳頭又說了句:“老傢伙,附到木人上,我有話要問你。”說完,我把手電關了,蹲下身子眼睛不錯神兒的盯著木人。
我這時候不怕老傢伙不在家,因為只要用桃木楔子、或者用柳條,一招呼墳頭,不管這鬼魂跑出去多遠,立馬兒就回來了。
蹲著等了一會兒,木人的手腳“嘩啦”動了一下,周圍靜悄悄的,木人手腳抖動的聲音很清晰。
我當即把眼睛眯了起來,定睛朝木人的眼睛看了一眼,這木人的眼皮也是會動的,不被鬼魂附身的情況下,眼睛是閉著的,只要一給鬼魂附上,眼皮就會慢慢睜開。
這時候,我見木人的眼皮抖動了兩下,沒一會兒,慢慢地睜開了。
扭了扭頭,木頭似乎還有點兒懵懂,看看周圍,最後把臉對向了我。就這一幕,在我看來很正常,不過在外人看來,可能會嚇尿。
我對著這木人問道:“你知道我是幹啥的嗎?”
木人盯著我看了看,很快的,點了點頭。
“知道就好。”我又說道:“你都這麼大歲數了,咋這麼不要臉呢,欺負一個小姑娘。”
我話音一落,木人“譁楞譁楞”又搖起了頭。
我問道:“搖頭啥意思,是你沒欺負她,還是你不知道我說的是誰?”
木人又搖了搖頭,我說道:“你要是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那小姑娘在你家的正南邊,總是穿著一件白裙子。”
木人點點頭,不過,抬起一隻胳膊衝我擺了擺手,我頓時一愣,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認識她,不過你並沒有欺負過她?”
木頭“譁楞譁楞”連連點起了頭,點頭的動作很誠懇,不像作假。
我轉念一尋思,小時候聽奶奶說過,鬼一般不會撒謊,不過這時候,女鬼跟老鬼咋說的不一樣呢?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一個在撒謊呢?
我伸手從兜裡又掏出一塊紅布,對木人說道:“這樣吧,你跟我走一趟,咱找那女鬼當面對質,你說的要是真的,我就放了你。”說完,也不管老鬼同不同意,紅布矇頭蓋臉給木人捂到了身上,木人從地裡拔出來一卷裹,把它包了個嚴嚴實實。
隨後,收了地裡的桃木楔子跟紅頭繩,開啟手電原路返回,不過,等我出了這片墳地以後,當即就是一愣。
扭頭四下找找,心裡就是一沉,強順呢?不是叫他在墳地外面等著我的麼,咋不見咧?
四下裡黑漆漆靜悄悄的,打著手電朝亂草裡一照,半個人影都沒有,心裡頓時又是一寒,不好,老鬼還有幾個兒子呢,我在墳地裡抓他們的爹,他們會不會在這裡對強順下手了?剛才我進墳堆的時候,也忘了給強順手心抹點兒血了。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感覺後背有點兒不對勁,冷颼颼的,就好像無數冰錐子對著我的後背。
猛地一回頭,強順居然悄無聲息的在我身後站著,腦袋耷拉著,整個人看上去陰森森。
“強順?”我把頭一低,想要往他臉上看一下,就在這時候,他猛然一抬頭,嚇了我一跳,就見整張臉都是白漆漆的。
我忍不住朝身後退了一步,不好,怕啥來啥。
強順把眼睛瞪了起來,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小兄弟,井水不犯河水,你來我們這裡做什麼?”
強順的聲音沙啞又蒼老,好像是個很老的老人,我當即有點兒懵了,我是不是抓錯鬼了,這個是不是才是真正的老鬼?旋即又一尋思,不對,老鬼的幾個兒子應該也是老頭兒,說不定有的兒子死的時候年齡比老鬼還大呢,也就說,弄不好是一群老鬼。
我沒回答強順的話,定了定聲,很鎮靜的衝強順說道:“放了我兄弟。”
強順頓時大吼了一聲:“你先放了我爹!”
先放了他爹,這就沒錯了,至少我沒抓錯,我沒理會他,伸手從身上掏出了一張黃紙,一邊在手裡撕紙人,一邊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爹咋樣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要不然我連你一塊兒收了。”
我話音一落,強順身子猛地一抖,又喊了一聲“放了我爹!”
我心裡一驚,強順的聲音,咋變年輕了?緊跟著,強順又是一抖,又是一句,“放了我爹!”我又是一驚,這聲音不年輕,不過卻不沙啞。
我心裡頓時冒了汗,三個“放了我爹”三個不同的聲音,也就是說,三個鬼同時上了強順的身,再加上強順他自己的魂魄……
四魂一體?
(感謝“山水旅人”的百元紅包,感謝“風滿樓歌”的百元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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