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傅一聽,把頭抬了起來,眼神裡有了光,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問道:“你是幹啥的?”
我趕忙回道:“我們祖上傳來一些驅邪驅鬼的手藝,我有時候就幫人乾乾這種事兒。”
張師傅疑惑道:“咱這一片還有你們這樣的人,我咋就沒聽說過呢?”
我回道:“我您一定沒聽說過,白仙姑您可能聽說過……”
張師傅頓時一愣,不動了,似乎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臉上露出點兒顏色,是那種稍微興奮點兒的顏色,嘴裡說道:“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聽我師父提起過白仙姑,我師父說白仙姑是一位奇人,不光道行高,心底還善良,割自己的肉當藥引救過人,我師父說,很多人都叫她白大善人。”
我趕忙點頭,“對,那就是我奶奶。”
張師傅立刻對我肅然起敬,趕忙站起身過來拉住了我,“來來來小兄弟,坐坐坐……”隨後看了強順一眼,“小兄弟,你也過來過吧。”
這時候,屋裡其他人像看異類似的看著我,他們似乎不明白張師傅為啥突然對我這麼客氣,都有點兒雲山霧罩,不知所以然。
等我坐到張師傅身邊,張師傅感慨,“白仙姑真是名不虛傳吶,破法這種事要說上門道歉,一般人真做不到,你破誰的法誰都會罵你,上門道歉不是來捱罵的嘛。”
我一聽,很尷尬的衝張師傅笑了笑,連忙從身上掏出煙。來時刻意買了盒五塊錢的煙,起身給屋裡每個男人讓了根菸,其中只有一個高高帥帥的男人不抽菸,看著能有三十歲出頭,身體很端正,像是當過兵的。
張師傅接過煙,抽了兩口對我說道:“小兄弟,其實那個石碑不用破,我再找那主家一次,讓他們把石碑挪了位置就行了。”
我一聽,疑惑的問道:“要是挪了位子,東北角那裡不就鎮不住了麼,要是將來出了事兒咋辦呢?”
張師傅一擺手,“小兄弟,你到底還是年輕經驗少,那女鬼不是在地基下埋著麼,她還是個好鬼,你想想,有她在那裡,別東西還敢往那裡去麼,把她放出來,她就是東北角的鎮宅石!”
我頓時一愣,醍醐灌頂,果然跟同行交流交流就能漲知識,讓女鬼守著房子東北角,這叫以彼之盾、攻彼之矛,以陰制陰,女鬼顯然道行不低,別的東西還真不敢輕易往那裡去。聽張師傅這麼一說,還真是受教了。
我連忙打沙發上站起身,給張師傅道了聲謝,張師傅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又擺了擺手,“不用謝不用謝,一會兒我給那主家打個電話,叫他們把那石碑處理一下。”說著,看了看我跟強順,問道:“你們還有別的事兒嗎?”
我搖了搖頭,張師傅說道:“你看我們家裡現在,唉……你們要是沒別的事兒,我就不留你們了,你們家裡有電話嗎,給我個電話號碼,改天我親自上你們家拜訪白仙姑。”
留下我們家的電話號碼,張師傅和他弟弟一起把我們送到街上,在他們身邊呢,還跟著一個女生,長相一般,看著能比我小個兩三歲,我跟張師傅老哥倆道別的時候,不經意的朝女生看了一眼,女生趕忙把頭一低。
等我跟強順走到我們的摩托車跟前的時候,張師傅他們三個已經轉身回去了,我騎上摩托車剛要踹腳蹬點火兒,就聽強順說道:“黃河,你注意了沒有?”
我看了他一眼,問道:“注意啥呀?”
強順說道:“那個女生呀!”
“哪個女生?”
“就是剛才跟張師傅一起出來送咱們的那個女生,你沒注意麼?”
我說道:“我注意她幹啥呀,我告訴你啊,你給我老實點兒,現在你只能看,你要是再敢瞎看別的女孩,我非把眼睛給你摳出來不可!”
強順頓時一臉冤枉,“關我啥事兒咧。”隨即,露出一個怪笑,說道:“我發現那女生一直偷在看你,我覺得她是喜歡上你咧。”
我不為所動的說道:“喜歡上我很正常,你看看我,要人樣兒有人樣兒,要本事有本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貌似潘安、臉賽宋玉,女孩子看我一眼就喜歡上我很正常。”
說完,我一腳把摩托車踹著了,一回頭,強順站在那裡沒動,我說他,“你上車呀。”
強順說道:“你再說兩句唄,再說兩句我晚上就不用吃飯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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