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鏈譁楞亂響,我給風衣男人拖的跌跌撞撞,想把鐵鏈從脖子里弄下去,不過鐵鏈這時候就跟長在了我脖子上似的,怎麼扯拽都弄不掉。
    朝四下裡看看黑漆漆的,真跟地獄似的,我徹底害了怕了,大聲喊叫起來:“奶奶,奶奶,救我呀!”
    風衣男人應該能聽見我的喊叫聲,不過他連頭都不回,山洞裡,除了我的喊聲,聽不見任何人的回應。
    給風衣男人拖著走了十幾米,來到了那個高牆大院的門口,高牆還是那堵高牆,大院還是那座大院,朱漆豬血紅的大門口,還是有倆石頭獅子,這裡到底是哪兒?我敢肯定,絕對不是陰間,我或許正在一個幻象裡面。
    風衣男人抬手把門推開了,我就感覺眼前猛然一亮,朝那大門一看,從裡面射出來的居然是血一樣的紅光,光線照在風衣男人蒼白的臉上把他的臉都映紅了。
    風衣男人抬腳進了大門,隨後一扯鐵鏈,我又給他扯的一個踉蹌,我不像進這大院,不過又扯不過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等我邁過大門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愕然了。眼前,像是一個小城鎮,不過,這裡面整個兒世界都是暗紅色的,房子是紅的,樹木是紅的,就連腳下的石子小路也是紅的,小路兩邊的花草還是紅的,全都像給血浸過了似的。
    大門附近沒有房子,只有一條筆直的小路,路兩旁滿是花草樹木,不過在我眼裡看來,儼然是一副“血”意盎然。
    風衣男人當然不會給我觀賞“風景”的時間,狠狠扯了一下鐵鏈,我又是一個踉蹌,隨後風衣男人拖著鐵鏈沿小路就走,我這時候一點兒招兒都沒有,又給他扯的跌跌撞撞,只能沿著血小路往前走。
    這條血小路還挺長,走了十幾分鍾還不到盡頭,遠處倒是有很多血紅色的建築物,不過都跟海市蜃樓似的,我走它們也走,怎麼都接近不了。我這時候忍不住抬頭朝天上看了一眼,頭頂這個,算是天空吧,不過上面沒有云彩跟太陽,也是暗紅色的,跟一大塊凝固住的血液一眼,僥倖是我,要是換成別的孩子,恐怕早就嚇尿了。
    不過,這到底是哪兒?我剛才明明跟奶奶在山洞裡,為啥一點兒徵兆沒有奶奶他們兩個就突然不見了,不見了也就不見了,咋還冒出這麼一個穿風衣、提燈籠的死人臉?怪事兒我可以理解,因為我們家就是對付這些怪事兒的,不過,今天這事兒怪的也太離譜了,難道真跟前面這死人臉說的似的,我已經死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風衣男人扯著我沿小路繼續往前走著,我把雙手拽到鐵鏈上用上全力反方向朝身後猛地一扥,前面的風衣男人立馬兒頓了一下,停下了腳步,我趁勢大聲喊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風衣男人慢慢扭過頭用眼角斜了我一下,尖細著嗓子說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隨後,風衣男人一抖鐵鏈,拖著我又上路了。
    不知道在小路上走了過久,感覺上至少走了能有兩個鐘頭,終於,我們來到了小路的盡頭,算是盡頭吧,正對著小路,出現了一間古代的老房子,就跟**城樓那模樣差不多,不過比**城樓要小得多,而且只有一道小門,整個兒還是血紅的。
    小路直通這扇小門,就跟它直通之前那個大院門一眼,不過這道小門兩邊有分出兩條小路,一條向左,一條向右,加上我腳下這條小路,整個兒組成了一個“t”型的丁字路,這個老房子呢,剛好建在丁字路口,門衝著我所站的這條路。
    從這個老房子建造的位置可以看出來,這裡絕對不是陽間,因為陽間沒人敢把房子正對著丁字路口的,別看我不懂風水,別看我這時候還小,不過這種犯忌諱的建築常識我還是知道的,不光我知道,是個有點兒常識的人都知道,這麼建房子,剛好衝了“射弓煞”,住在裡面的人很容易出橫禍,而且事事不順,就因為他們住在箭尖兒上,箭離弦,必見血。破解方法就是在門口掛銅鏡,箭尖兒路邊上埋“破煞石”,房子牆根兒上埋“泰山石”。
    眼前這座**城樓式的老房子,一沒有掛銅鏡,二沒有埋鎮石,房子門口兒呢,倒不是啥都沒有,一左一右站著倆比風衣男人還要高大的大個子,兩個人臉上也是白漆漆的,就跟倆剛剛詐屍的死人似的。
    風衣男人衝門口這倆詐屍的點了點頭,左邊那個詐屍的也衝他點了下頭,隨後,風衣男人狠狠一扯鐵鏈,扯著我走進了這座老房子。
    進了房子我偷偷四下一瞅,房子空間不大,普通兩間房大小,左右兩邊全是空蕩蕩的,啥也沒有,在屋子中堂位置,橫放著一張長條桌子,桌面大概有一米寬,卻有三米長,我又朝桌子底下一看,至少有八條腿在支撐著,桌面帶腿兒,整個兒也是血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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