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婚約解除了,未婚夫也沒了,後面都說要去美國了,你都完全不關心!?”
張睿明聽到這,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不說我都忘了,怎麼樣?她什麼時候走的?”
“走?還沒走呢,本來幾個月前和我提了一句,可這最近不知怎麼的的,又說要等一下,在辦什麼交接手續吧,好像……這葉文也是的,明明自己那麼多話要問你,卻憋著勁不聯絡你,總是問我幹什麼……”
張睿明一聽張靚這話,一下明白這女徒弟想說的,不想說的都已經很明顯了,葉文那邊應該是故意把出國的訊息透給她,想讓她轉給自己,讓自己主動聯絡,可是自己卻也憋著股勁,這兩個人就陷入了現在這尷尬的局面。
見張睿明聽完後還是這麼一副毫無反應的樣子,張靚自己倒有些沉不住氣了,她露出一絲壞笑道:“哎哎,你說我和這姑娘本來也不熟,就見過幾面,朋友都算不上,可她最近這兩個月,都已經找我吃了幾次飯了,沒事就打電話給我,你說這是幹嘛啊?”
張睿明撇過頭去,漫不經心的嘀咕一句道:“那是你們兩的事,問我幹嘛。”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一點都不關心人家?”
張睿明重新翻過案卷,一邊審閱,一邊冷冷回道:“我是結了婚的,這些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那當然……”張靚本想說的話被張睿明的冷霜似的眼神一射,頓時將原本的話吞了回去。但此時她本就受人所託,吃人嘴軟,還是旁敲側擊道:“你知道我和葉文她吃飯時,聊的最多的人是誰嗎?你絕對猜不到。”
前面幾句話中,張睿明的冷漠態度讓她明白了自己這部長在這種事上的堅定態度,這反問剛說出口,便自己答道:“額……這葉小姐也真奇怪哈,每次約我出來,聊的最多的居然是你妻子的事……”
聽到與自己妻子有關,張睿明後頸猛然一悚,整個人頓時緊張起來,頭猛然一抬,聲音也是一急:“唐詩?聊我妻子?她想幹什麼?”
張靚被張睿明的反應
嚇了一跳,這下意識到自己有點說過了,趕緊補救道:“不不不,你別多想,她沒什麼壞心思,也沒想破壞你家庭,就是向我打聽你家裡的情況,我估計她啊……還是對你呢,有那麼點心思,所以想知道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
聽到是這麼個情況,張睿明臉色神色才稍微鬆懈下來,他陰沉著臉,沒好氣的說道:“我喜歡什麼樣的人,與她也沒關係了,我最重要的永遠是家庭,和她只是朋友,你也是的,不要和她再多說些亂七八糟的了。”
“可是人家不一定是這個想法哎……我看葉小姐她那麼一往情深的樣子,對你應該還是沒死心,不然不會這麼多動作,一下是想以出國為名,想讓你挽留,一下是對比對手,想要找到自己的優勢,這不是典型的想要上位嘛……”
沒等她說完,張睿明便一拍桌子,“好了,別再提這個了,沒事就出去吧。”
本想再勸幾句的張靚見自己一腳踢到了一塊硬石頭上,吃力不討好,一吐舌頭,便告辭出去了,只剩張睿明一個人坐在那裡生著悶氣。
張靚前腳剛出去,他便用力一拂袖,甩落了一地的檔案紙筆,吭哧吭哧的喘了兩口粗氣,過了半響,才漸漸平靜下來,又彎下腰去拾起地上的東西。
張睿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他只覺得心裡很不痛快,氣張靚這口無擇言?還是氣自己的決絕無情?這些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而最刺痛他的,估計還是張靚剛剛那無心的“上位”兩個字。
“上位?呵呵……”
張睿明自己都一下苦澀的笑了起來,與葉文相識這麼些年,她的心思自己又何嘗不明白,可是從那火海里同生共死,從這麼些年的風雨同行……哪裡能用這麼低俗幼稚的一個“小三想要上位”所能概括的!
午後的日光輕斜,點點金斑也漸漸黯淡下來,張睿明就在這浮夢一般的光華中,一個人獨坐傷神。
…………
接下來的幾天裡,案子按部就班的進行,司法鑑定的結論雖然還要幾天出來,可這鑑定本就是吳楷明他們用以推遲庭審的招數而已,到時一審打完打二審,二審打完有執行,後面扯皮的事情多了去了,市檢上下都預計著這案子將成為一場耗盡心力的持久戰,將雙方的耐心都消磨殆盡後,才能出一個真正的結局,可那估計都是明後年的事去了,而到時,張聖傑還在不在津港,都是未知數,那這起行政公益訴訟的結果對他也就毫無影響,到時那6000多萬拿不拿得回,已然完全不重要了。
這也是蘭貴園、自然資源局、大正事務所等人所竭力追求的結果,贏不贏並不重要,重要的將程式拉扯拉長到極限,讓這個案子背後的風波、影響被時間所沖淡,漸漸被人所遺忘,這也是他們敲打市檢高層,對高裕民施加壓力的緣由,就是讓這個案子起不來速,按他們的計劃走下去。
連張睿明都不得不承認,從各方面來看,這也是幾乎是註定的結局,連檢察長都被壓住了,還有誰能夠讓這個案子真正的翻出天來呢?那除非是發生奇蹟了。
而他沒想到,事情還真就出現了急轉直下的變化,“奇蹟”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