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次已經被前排這個厲害的女人當作“小三”打過一次,這次見面,又是這樣盛氣凌人的架勢……葉文望著前面唐詩的背影,此時心裡都彷彿見了貓的老鼠一般,一種強烈的畏懼和恐懼感襲來,實在是令她忍受不住,更別說還要和她同桌吃飯了,現在只想逃離這個令人不快的境地。
就在這樣的糾結要不要直接下車的這時,一臉愁苦寫在臉上的葉文,突然感到右手手背一陣溫柔的觸感,她輕輕一顫,剛想甩開這個突然伸過來的小手,才發現,是正坐在自己前排副駕駛位置上的張睿明看出了葉文的心神不寧,扯著和吳正這個胖子嘻嘻哈哈的當口,往後面悄悄的伸過一隻手來,在葉文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
張睿明這下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注意到了她的驚慌侷促,給她一點安慰,在右手繞到座後輕輕的拍了兩下後,他就收回手來。神奇的是,就是這樣輕輕的一拍,葉文心裡突然安穩下來,她不再害怕接下來的局面了,心思安寧的面對任何的變化。
…………
車一路向東,沿著津港的濱江大道迤邐而行,此時正是下午三四點,離晚間高峰還有幾個小時,是津港市一天中少有的幾個不堵的時候,這一車五人一路上話語不停的也就只有張睿明和吳正兩個傢伙了,兩個在唐詩眼裡“臭味相投”——一樣是拼著一份毫無前途的工作,而罔顧家庭的“臭男人”,此時正有說有笑的講著大學時的各種笑話。海風微鹹,卻又格外清爽,此時打在臉上,令人神清氣爽。張睿明好久沒有嘗過這津港的風了,在雅加達的這幾天,雖然也是沿海城市,但那不痛快的記憶中,連帶著那裡的空氣都變得渾濁惡臭起來,同樣的海風,在張睿明的記憶裡卻是一股濃濃的魚腥味。
回家了,這三個字就是幸福的含義。
張睿明開啟車窗,讓海風猛的灌進來,坐在後排中間兒童座上的萱萱此時指著遠處海岸堤上一棟酒樓的招牌,童聲稚氣的唸到:“大江海……魚……”
前排開車的唐詩,聽到女兒可愛的聲音,一路上板著的臉這才鬆懈下來,她抿嘴笑道:“寶貝兒,那個是讀大~洋~海~鮮~,不是什麼大江海魚的,你啊,是不是最近都沒看書?”
萱萱在後排不好意思的用手擋臉笑了起來,前排的張睿明笑道:“沒事,萱萱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大江海魚也很好聽的嘛,我們今天就是去這裡吃飯。”
…………
大洋海鮮是津港的一個老店子了,傳聞是當年在開放津港口岸前就已經有這家店了,據說當時兩
廣等地的“先富們”寧願開幾個小時的車,都要來吃一吃這裡的正宗海味。此時張睿明領著眾人走進大廳,在略顯陳舊的前臺處報上了預定的號碼,很快就有服務員迎了過來,領著眾人上樓,張睿明卻留下來,問了一句“我們的蟹,老趙送過來了沒?”
那前臺經理打量了一下張睿明,確認了身份後,馬上回答道“我先去後廚看看,您先上樓等等?”
張睿明擺了擺手,示意就在這裡等。一旁的吳正聽出個所以然來,眼睛睜大,笑著問張睿明道:“哎喲,看來這蟹還是外面定的?”
“開玩笑!你以為這皇帝蟹到處都吃的到?隨時都有吃?這皇帝蟹,只產於澳洲巴斯海峽,運費又高,吃到不易,基本遠洋大船到了港口就被人訂完了,向這大洋海鮮也不是隨時都有吃的,訂要提起幾個月訂……算你運氣好,剛好我爸剛好認識海港那邊一個老漁家,特別厲害,我家平時吃刀魚也是找的他,剛好這幾天到了一批皇帝蟹,我爸就讓他留了幾隻,今天剛好我下飛機,特意就讓老趙送過來了,到這大洋海鮮酒店加工一下。”
說到這裡時,張睿明又湊到吳正耳邊,“……當然,到這酒店裡來訂皇帝蟹的話,那一隻起碼要5000以上,我從漁家訂過來,隨便就能便宜個一兩千……”
吳正只要能吃到這皇帝蟹,哪裡還管這麼多,直直向張睿明豎起來一根大拇指。
那前臺經理這時從後廚回到大廳,對著張睿明道:“那個張總,你訂的蟹那邊已經送到了,正在後廚,請問現在做嗎?”
張睿明點了點頭道:“到了是吧,那我去看下”說完,他就讓唐詩她們先上樓等著,唐詩不是第一次來吃這樣金貴的皇帝蟹了,她知道張睿明這是要去後廚把把關,防止自己這名貴的食材被酒店偷偷換了,她也不多問,就帶著萱萱往樓上包廂走去。
一旁的吳正看到這情形,圓滑通情理的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就讓葉文和唐詩尷尬的面對面坐著乾等?
他笑著對葉文道:“那個……葉美女,我們也跟著“張總”去見識一下世面,看看這皇帝蟹到底是怎麼個皇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