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走!”
“你不把錢賠到位就想走!?你說你們和法院到底拿了多少?!”見這檢察官居然想走,這群人直接一把扯住張睿
明制服,還有幾個馬上就把會客室的門給堵住了。這群人如馬蜂一般圍攏過來,把張睿明摁在原地,一邊不停的出言辱罵。
面對這些非難與責問,張睿明感到無可奈何,他深知和這些人是講不通道理的,在津藥化工汙染金田村、富於鎮的這兩年,要說這些人完全無知無覺,那是不可能的,完全是陳安和、利宏遠這兩個村裡有影響力的傢伙把這些人都買通了,張睿明上次在金田村附近走訪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一點,這些村民當時就有意識的替這個犯罪團伙的偷排汙水的行為進行掩飾,對於這些自己家門口一草一木的風吹草動都瞭如指掌的人來說,怎麼坑一條又臭又長的水渠從門口過了這麼多年,他們還不知情?
雖然明知這些人可以說都是幫兇,但如何應對糾結不清的這些人還是一個麻煩事,這些人油鹽不進,和他們說道理是講不通的,講國家政策、法律規定,那不知道要說上幾天幾夜。
想到這,張睿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會客室上面的攝像頭和吸音麥克風,確定兩個裝置都亮著綠燈後。
他想到了脫身之計。
張睿明故意放緩態度,神色親和的對眾人說道:“這個……你們想要賠償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是啊……這個工作很麻煩的,我先問下你們損失多少?”
見聽到有希望能拿到錢,頓時人群又炸開了鍋,又各自搶著把自己的損失報了出來,一時間這會客室直如一個熙熙攘攘的菜市場。
張睿明假意記錄了一下,疑惑道:“你們這樣講的話,講不清楚的,又沒個準數,這樣,我知道之前利宏遠,就是你們村的那個“黑子”啊,給過你們排汙費,他那個應該還是有理有據的,你們先告訴我,每個人收了多少排汙費?”
張睿明一問完,心跳的砰砰快,生怕被這些村民看穿他的小計,幸虧幾個利慾薰心的中年婦女心直口快,一聽是按以前的排汙費來算損失,趕緊說道。
“遠一點的每戶都是300一個月,每季度結一次啊,那個,近一點能拿到600一個月,但他那個錢都幾個月沒發了,這個也要給我補上啊,還有啊,這個也太低了點吧……”
“那個錢是按戶給的!一年才幾千,不夠!”
“對!不能按以前那個算!那個都太低了,而且那個是每月都有的,現在他們人都抓進去了,怎麼能只拿這麼點呢。”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爭論起以前“排汙費”給的太少,有幾個機靈點的想起:那之前給排汙費的人已經進去了,收過排汙費的會不會有事啊?
想到這,幾個機靈鬼趕緊用手肘捅了捅多嘴婦女們的腰,幾個大媽們這才想起這錢可能是收不得,自己剛剛說錯了話,趕緊吶吶閉嘴。
這間擠滿了的會客室就這樣在詭異的氣氛中,居然慢慢安靜了下來。
張睿明笑臉盈盈的望著眼前這群貪得無厭的村民們。
他等沒人說話了才重新板起臉著說道:“各位,你們剛剛都承認了以“排汙費”的名義收受犯罪分子的金錢,這本身就是一種銷賬、掩飾犯罪的違法行為,津藥化工的違法排汙已經持續兩年了。你們曾經為了蠅頭小利就對其熟視無睹!放任自己的家園被其破壞!出賣我們津港的青山綠水!而如今,在我們檢方不懈努力下,終於遏止了這種違法行為,幹掉了這個違法團伙,但你們此時居然倒轉旗幟,妄圖來衝擊國家機關!索要賠款?!你們的良心到哪去了!?你們腦海裡除了錢,還有沒有一絲對社會公益的尊重!?”
面對這位檢察官神威凜凜的呵斥,這群人此時也知道不好意思起來,有幾個還妄自爭辯道:“你……你口說無憑啊!你憑什麼說我們拿了錢出賣自己家的環境!這個……都沒有證據,你不要亂說啊……”
張睿明指了指頭頂的攝像頭與收音麥克風,朗聲對眾人道:“我們這個會客室,全程錄音錄影的,請你們對自己的一言一行自尊自重!對於你們金田村、富於鎮大面積村民收受“排汙費”的行為,我們早就取得了利宏遠、陳安和的相關證據!只是暫時還未處理而已!你們如果不相信,可以留下來配合我們調查,還有,今天你們圍堵我們檢察院大門的事,也已構成了【聚眾衝擊國家機關】,目前還未鬧大,希望你們明白事件的嚴重性,早點散去……”
“可是我們錢還沒……”
“我數到十,如果還留在這裡的,我將以配合我們調查的名義將人留下來,我們法警支隊的同志就在外面,我說到做到!”
“張檢……”
“十!”
隨著張睿明神色嚴厲的一聲聲呵斥,這群烏合之眾一明白檢方要真要抓人追責了,頓時呈鳥獸散,一群人爭先恐後的往門外跑去,生怕落在後面的真被這檢察官當作犯罪分子給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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