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檢……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說?”
“嗯,你說啊。”
“我知道,張靚她……之前找內勤要過一次你的辦公櫃鑰匙……”
“……”
張睿明心裡有陣電流激過,他怔了幾秒,頓時把一切疑點都串了起來。原來是這姑娘!?是啊!那這樣一切也講的通了!
當時張睿
明一直不願意懷疑這姑娘,一、是因為這姑娘是他親手帶出來的,他知根知底,知道她不會隨便忤逆自己。
二、是他知道張靚雖然極有正義感,但她畢竟比較年輕,也沒有動機和緣由去如此孤注一擲的透過媒體強行推動案件調查,而且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她怎麼會和津港衛視這樣一個上星頻道有關聯呢。
但現在不同了,張睿明已經知曉她與張聖傑那層神秘的關係……這一切就很清楚了,當時是上面有人在扯著她走呢,她從檢方偷拿出案卷,把資料交給上面已經授意好了的媒體,接著,這當時原本已經停滯的荊沙河汙染案,在民意與輿論的推動下,生澀的齒輪又慢慢繼續轉動起來,然後這個案子又在張睿明等人的堅持下,最終到了現在這一步。
看起來充滿偶然,實際上也是必然。
王英雄倒了,津藥化工倒了,這連帶著上上下下又要牽連多少人,而作為津港市新任一把手的張聖傑此時剛好可以藉著這一震驚全國的大案,來徹底清洗一次津港日益陳舊的官場……
在無意窺破這政治強人廣宏佈局的一角後,張睿明此時對張聖傑的情感更加複雜。雖然自己接連的努力、奮鬥都只是充當了他人手下的一枚棋子,但他不得不佩服這位權柄在握的高官。
衝鋒陷陣、浴血奮戰。
呵,到頭來,都是為他人做嫁衣啊。
謀人者制人,謀事者制於人。
“好了……我知道了。”
張睿明自嘲一下,神思回到現實,他拍了拍一臉懵逼的吳雲肩頭。離開了辦公室。
…………
蘭花香了一路,在小橋流水間,張睿明踏上了“澐韻閣”的花園入口,再次來到這津港市頗為高階的私人會所,此時的心境卻大不一樣。
第一次來還是王英雄組的局:父親、王英雄、以及那位津港市副市長蒲任三人就在這“天”字一號廳等著自己,當時那局茶還聞不出什麼硝煙味,蒲任還在誇自己是青年才俊,王英雄還在為自己謀劃大好前程,父親笑的一臉爽朗,自己在三個長輩面前,還畏手畏腳,一臉乖巧。
不過兩個月而已,此時自己卻已親手送其中一人為階下囚,重創一人的政績,連父親都與自己有了隔閡。
張睿明如何不感慨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走進茶室,此時只有父親張擎蒼獨坐案席。
“爸。”
“來了?”
“嗯。”
張睿明緩緩坐到張擎蒼對面,父子兩人相對無言,這幾個月波瀾連起,很少有機會這樣坐在一起說說話,此時情勢平緩下來,反而有些難以言語,倒是前幾天那次監察委問詢室裡的“生死會面”都顯得比此時更為融洽。
“今天打了個打勝仗,怎麼沒和同事出去慶祝慶祝,我一叫你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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