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怎麼樣呢,該找上門的還是找了上來,生活依然把張睿明逼向了絕境,即使他已經投降。
今天益田路,工作上,有人把案子資訊透露給電視臺,把黑鍋轉嫁給他。生活中,王麒麟這樣的惡人,也欺凌他,之前還說要告他,要他跪下叫那狗一聲“祖宗”,這世上不如意的事這麼多,躲又能躲到哪去?
幹他孃的!
最後還是要靠法律,靠自己的強硬扳回一局。
張睿明在心裡狠狠告訴自己:既然無路可退,就放手一搏吧。
只要還有法律可以依靠,只要自己還站在公益這邊。
…………
第二天,走進津港市檢的大門,雖然局面是內憂外患,但張睿明整個人完全不同了,昨天的事給他深刻的上了一課,他此時內心充滿了勇氣。
陸斌昨天電話裡明顯動了真怒,明知道老嚴和他不對付,卻讓他先去向老嚴這個主管民行科的副檢察長彙報。這明顯是讓張睿明走正常的彙報程式,先挨老嚴一頓批再說。
所以當老嚴唾沫橫飛的訓斥時,張睿明早有了心理準備,他眼觀鼻、鼻觀心,等老嚴罵了個舒服,他才開口。
“嚴檢,現在你罵我也沒有用了,最難的問題不是怎麼處理我,也不是找出幕後是誰洩露了這次的報道,而是如何把這個案子走下去。”
“你TM的倒說的輕鬆,你說不處理就不處理你啦!你知道昨天陸檢他接了多少電話嗎?連省裡都過問了!蒲市長昨晚10點還把我叫過去彙報情況,我是真不想弄你,不然現在你就停職了。我跟你講,這次的事,現在雖然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你傳出去的,但是昨晚津港衛視那邊的報道,裡面許多具體的資訊,都是你們民行科才知道的內容,你說這次不找你找誰!?”
“嚴檢,我相信我們科裡同志,不一定是我們這裡透露的,也可能是別的單位,湊齊了資訊,告訴電視臺那邊。”
“你別跟我扯那些了,我問你,津港304化學所的苗瀚跟你比較熟吧?聽說你在津藥化工現場還拿他懟劉在石,這次人家電視臺怎麼知道這位化學專家了?還不是你透露的,津港化工口的專家這麼多,怎麼昨天單單請苗瀚上電視?”
張睿明心裡嗡的一下,他突然意識到昨天那起短短的新聞裡面隱藏了太多的資訊與圈套。
“這個,苗所長我也是之前因為這起訴訟,向他請教相關的專業問題,具體我和他沒有任何私情,這電視臺為什麼會知道他這個人,我也不清楚啊……”
“別說啦!說這些有什麼用!你知道現在津港市裡,老百姓搶水都搶瘋了好麼!現在超市裡面,所有的純淨水都一搶而空,市裡緊急從東江調了水過來,才慢慢穩定局面,這個事鬧大了我跟你講!市裡宣傳部已經讓津港衛視那邊噤聲了,現在一方面要消除影響,降低老百姓的恐慌情緒。另一方面,還要討論這個案子怎麼處理。”
“嚴檢說的是,我一切聽從指揮。”
老嚴見一貫伶牙俐齒張睿明這下少見的不說話了,他還記著上次在常務擴大會議裡,陸斌為了保張睿明,藉著集體主義、個人主義的話題狠狠的批了老高和老嚴兩位副檢察長一頓,他準備這次藉著機會,找回場子來。
“張睿明啊,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做事一直都這麼毛躁嗎?怎麼總是捅婁子,陸檢他可是一顆愛才之心,為了你不知道扛了多少壓力,你怎麼這樣不懂事啊!你這水平還當民行科長!?民行科在今後,是要作為我們市檢的左右手的,比公訴科還重要!你這水平當科長?我看你就別轉正了吧,免得害我們市檢折了一隻臂膀!”
這話明顯說的太重,可張睿明不是什麼毛頭小子,現實也不能像那些浮誇的職場劇裡演的一樣,動不動就當面懟直屬領導。
在官場上。做什麼都講究一個名正言順,別人藉著上面的威勢進攻的時候,就越要忍耐,這時盲目衝動,只會讓別人找到更多的破綻,小鞋那就穿不完了。
犯錯只是能力問題,懟領導那就是態度問題、政治問題了,不可同日而語。
第三卷《民行科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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