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先來一打苦啤,你再問問這位小帥哥喜歡喝什麼。”張靚熟門熟路的對吧檯喊道。同時讓陳捷來點他自己要的。
“額……我就和她一樣吧。”陳捷瞟了一眼那滿是奇怪名字的酒單,他根本不知道現在這些年輕人的喜好是什麼,也看不得那些名字代表什麼意思,目前最不露怯的辦法就是跟著張靚點一樣的。
“再來一打苦啤?”金髮的年輕調酒師問道。
“額……”陳捷猶豫起來。
“嗯,來兩打再說吧,等下再加。”張靚笑著介面道,她心裡想“別等下這兩打就放倒這個陳局長了。”
又點了一些果盤零食,張靚帶著陳捷越過喧鬧的大廳,往樓上走,這座酒吧在大廈的一樓,二樓有個臨街的露臺,要更安靜私密一些。
陳捷在上樓梯時,不小心撞到了頭頂一塊擋板。他有點尷尬的揉了一下,張靚看著直笑。
自從和這姑娘進來之後,總感覺自己與這氛圍有點不合時宜,每天在會議、督查、辦案几件事中無限迴圈的陳捷,很少有自己的生活,此時這色彩斑斕的夜生活面前,自己感覺全身都僵硬起來,手足無措的,完全不知怎麼與這些年輕人溝通。
正想著,突然一陣微風吹來,陳捷剛習慣黑暗大廳的眼睛,被眼前明亮的一大串流光溢彩的燈帶所點亮。
二樓露臺是臨街的半開放場所,一改大廳的工業風,頭頂是燈帶環繞,明亮如星,與夜空銀河交相輝映,而低頭旁邊是一大片的綠植園藝,微風輕徐,清香襲來頗為沁人心脾。
這裡隔絕了樓下的喧囂,看著高樓大廈的夜景,聽聽旁邊的蟲鳴,是一個鬧中取靜的完美之處。
兩人選了一個小桌,靠著頗有質感的木椅靠背,張靚此時終於感覺找回了自在感,一掃前面被這男人公主抱的“憋屈”,前面從陳捷車上下來時,她也是執意不讓陳捷抱,扶都不用他扶,自己一步一步慢慢挪上來的。
不能讓眼前這男人覺得自己很容易得到。
酒很快就上來了,張靚不愧從小和張爸練出來的酒量,頗為豪爽的起開一瓶,對陳捷拋下一句:“先乾為敬”,就喝完一瓶。
陳捷這下傻了眼,開始還以為叫兩打酒叫太多了,可這看起來嬌俏可人的小姑娘提起一支,就一口乾了,這怎麼了的,難道今天會這被姑娘放倒?
他酒量本就一般,此時又不像他熟悉的場合,一般都說中國的酒文化博大精深,官場上也流傳著各種關於酒的野狐禪,說什麼“能喝三兩喝半斤,這樣的幹部要表揚!能喝半斤喝一斤,這樣的幹部黨放心!”
其實都是老黃曆了,這些年政風整頓,公務員喝酒變成了最少見、最低階的錯誤,官場早就不是酒場了,特別是陳捷走上領導崗位後,基本上已經沒人敢勸他酒,所以他根本沒經過“酒精考驗”,此時被張靚這氣勢一嚇,心裡打起鼓來。
“要不,還是給你換無酒精的飲料?”張靚看出他的猶豫,特意恥笑他道。
這話一激他,特別是這女孩子說的,瞬間陳捷就想,不喝不行了,陳捷學張靚樣子,抄起起子,一把起開一瓶苦啤,一飲而盡。
咕嚕。
陳捷差點沒吐出來,他第一次喝這麼幹、這麼苦的酒,而且這酒還是常溫的,不像平時常喝的喜力青島什麼的冰啤順口,喝多少都沒太大感覺。這個就太鬧心了,室溫儲存的,喝起來一點都不順,苦味還留在唇間,強勁倒還是真強勁。
“陳局長,你慢點,這酒勁兒比較強,你不行就少喝點,要不要給你換了?”張靚話雖這麼說,手上動作卻一點都不慢,她說話間,又起開一瓶,嬌媚一笑,昂頭就是咕嚕咕嚕一瓶吹了。
陳捷本來受不了苦啤那個味,準備換別的。但他清楚聽到張靚那句“你不行”?
……
什麼!?男人怎麼可以說不行!
於是陳捷跟著又是幾瓶幹下去。酒勁上頭,看著張靚留在瓶口的唇印,心神都有點恍惚了。
兩人喝了酒,才好說話,此時話匣子終於開啟了,張靚完全不像一般認識不久的小女孩一樣扭捏,大方的介紹自己。
張靚是知識分子家庭出身,家裡條件一直挺好的,起碼算個小康吧,而且家裡出了一個大領導,她大伯在東江做大官,而她自己從小成績就好,在津港大學畢業後,按照家裡的規劃,順其自然的考入了津港市檢,而且一進來就跟著張睿明,完成了毒跑道公益訴訟,更是在最後的庭審中,作為主力,直面成名許久的吳楷明大律師,並最終勝利逆轉,算是在津港名噪一時。
而且這姑娘雖然不是很高挑,但長相頗為甜美,一笑起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加上一對小虎牙,很容易吸引年輕男孩的目光,從小到大,追求者一直沒斷過,連民行科的同事吳雲,現在都還在死皮賴臉的天天跟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