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靚也附和道:“就是,太囂張了,先前半天不讓我們調查,後來又推卸責任,這次要真的是他們水務集團的責任,那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周經理。”
“張靚,公益訴訟不是你出氣的工具,如果他們水務集團真有責任,那也是按法律來處理,不要對這些企業抱有敵視的態度,我們要敵視的是汙染環境的行為,不要把個人情緒帶入到工作裡面來。”張睿明聽出張靚的不忿,擔心她情緒失控影響工作,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張靚被張睿明說的,神色有些僵硬。
張睿明倒不是真的生她氣,這姑娘可以說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他一直很注意提攜指導,也很少批評,今天難得說了她兩句。又怕她介意,趕緊找了個話題轉移一下,“現在時間還早,這樣,我們去荊沙河實地察看一下,看看是不是水源地附近有什麼重汙染企業,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說完,三人就要出發,突然張睿明手機響了起來,一看,居然是市檢的值班電話。
“張科長,你在什麼位置?”
“我還在水務公司這裡,怎麼了?”
市檢值班電話那邊語氣有些急促,“是這樣,有人報警,在富於鎮附近河面發現許多死魚,群眾想投訴環保局,還打到我們這邊來了。”
聽到這,張睿明神情一變“富於鎮?那不就是荊沙河那邊嗎?好,我馬上過去。”
…………
驅車十多公里,一到現場,剛下車,一股巨臭隨風襲來,令人聞之慾嘔,是一股強烈的死魚味道,張靚捂著鼻子站在河堤上,看到面前一番可怕的景象,她一個姑娘家家,實在受不了,就躲回車上去了。
張睿明望著沿岸的水面上白花花的漂浮著一大片的死魚,綿延了幾百米的水面,幾乎把小半個荊沙河都蓋住了,泡在水裡的死魚經太陽一曬,濃郁的臭味直衝腦鼻。
“這魚怕是死了有幾百公斤吧!”
“幾百斤?起碼幾噸有了!”
“哎喲,真是造孽啊!東方紅魚場這損失怕有大幾十萬了。”旁邊圍觀的人群不時發出陣陣感慨,卻沒幾個意識到荊沙河是津港市重要的水源地,今天這大面積的汙染下,馬上要出大事了。
張睿明眉頭緊鎖,環保局的人馬上就到了,防疫站與畜牧局的人已經在現場指揮防疫。他們幾名檢察官穿著制服站在這裡,也引起旁邊群眾的竊竊私語。
“檢察院的都來了?那怕是要抓人了。”
“檢察院?那不是應該抓貪官的嗎,在這幹什麼?”
張睿明沒有理睬別人的目光,他一邊叮囑張靚和吳雲在現場配合相關部門做好調查取證,一邊自己把制服外套脫下。
“張檢,你這是……?”
“我到旁邊走訪一下,你們趕緊取證,我有預感,這個案子不會簡單……這個案子很可能要引爆整個津港市了……不,甚至影響整個南州省。”
張睿明說完,就融於人群之中,消失不見了。留下張靚和吳雲手忙腳亂的開始現場處置工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