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睿明想了想,收斂起笑容問道眾人:“問你們件事,那人質……關在哪裡?”
…………
葉文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淪落到這一地步,她從來都是過著優雅精緻的生活,即使國外留學回來選擇從事記者這個風雨飄搖的行業,也是因為偶像——法新社攝影記者馬蘇德侯賽尼的影響,而有生之年奪得普利策新聞獎,是她的最終理想,讀的書從來都是梁文道、塞壬,聽的都是海頓、巴赫。
而現在這個妝容精緻的姑娘卻被鎖在灰敗破舊散發著濃濃潮味的地下倉庫裡,早就沒有之前搶過那封道歉信撕掉時的強硬和銳氣了,黑暗的庫房中,時不時傳來老鼠的吱吱叫聲。她眼淚都哭完了,聲音也已經嘶啞,但這無邊的地獄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她已經向上帝祈求了許久,不管是誰,只希望有人能救她出去,她願意全力去報答這個人。
就在她再次跪地祈禱的時候,她聽到這老舊的庫房大門傳來鐵鎖撬動的聲音,她來不及感謝上帝示以的神蹟,就急忙起身跑到門口,瘋狂的捶打鐵門。
“有人!有人!!我在裡面,快放我出去!!”
咔嚓一聲,沉重鐵鎖一下子被開啟來一條縫隙,葉文趕緊用力推動著鐵門,可惜紋絲不動,月光透進這昏暗的倉庫大門,葉文看清了現實,滿懷的興奮隨著鐵門的開啟而消逝。
這條縫隙後面的正是把她鎖進這裡的那個令人憎惡的胖子,好像姓曹,是那群流氓的頭頭,此時正笑嘻嘻的用豬油小眼望著她。
“葉小姐,想好了沒有?”
葉文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臉轉開去。望向虛空。
“怎麼,還在生氣?你不是要採訪嗎?你不是說我們排汙環評不達標嗎?我們讓你們採訪啊,這不是是安排你們住宿行程嗎,第一站就是採訪我們這倉庫啊,怎麼樣,看清楚了嗎,達不達標啊?美女大記者。”曹胖子一邊說,一邊笑眯眯的從頭到腳打量葉文,眼神猥瑣至極,葉文忍住噁心,恨恨回道:“你們記住,在美國,囚禁記者,扼殺新聞自由可是重罪!”
“哈哈,你那套東西在這裡可沒用,這裡可沒人聽你講什麼,採訪的怎麼樣?願不願意在道歉信上面簽字?不願意的話,就繼續回倉庫採訪唄。”曹胖子說完就作勢要鎖門。
“等下!”
“怎麼,想通了?”
“我……籤,你這無恥之徒……上帝不會放過你的……”葉文一邊怒罵,一邊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一邊對自己的軟弱妥協感到憤怒,但一邊又極度害怕被鎖回那黑暗恐怖的倉庫中去。
“哈哈,上帝不收我們這號人,你還是祈禱玉皇大帝不會放過我比較好。”
葉文啐了一句“無恥”。那曹胖子顯然不是葉文熟悉的那類人,毫無羞恥之心,也漠視法律,沒有規範可以約束,葉文根本不知道怎麼對付這種人。
“無恥?嘿,這樣一講,我還有更無恥的在後面。”曹胖子一邊色咪咪打量葉文,一邊動手把葉文推進倉庫裡去,一邊色咪咪的想抱上去。
“你想做什麼……你這是犯法的……”
可惜葉文瘦弱的雙臂根本推不動眼前這個醜陋的胖男人。她急的快要哭出來了,閉著眼睛用力拍打著面前這山一樣的身軀。
被眼前困境嚇得近乎昏厥的她,沒有在意不遠處傳來的輕輕的“啪嗒”聲。
葉文突然發現手上的壓力變小了很多,“這混蛋良心發現了?”葉文睜開眼睛,卻發現那曹胖子正定定的扭頭看向左邊,葉文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不遠處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點亮光,伴隨著一下一下的“啪嗒”聲,一閃一閃,在黑暗裡時隱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