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光頭作勢想摸摸挽鏡的臉,佔個便宜,可卻被她迎面的冰冷目光給嚇住了。
他皺了皺眉頭,把手放下,爆了句髒話,帶人離開。
待到病房門重新關上的那一瞬間,挽鏡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了無生氣。
周遭的病人還有家屬,面面相覷,都對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孩沒了之前的好印象,只想敬而遠之。
就連剛才還挺關心她的護士,也直白生硬的問要不要現在出院?
挽鏡點點頭,依舊向護士道謝。
……
從醫院的大門出來,天色已經沉下。
挽鏡裹緊了領口,頭也不抬的走著,就彷彿是要悄悄融入即將到來的黑夜之中。
沈臨殊掐滅香菸,透過後視鏡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緩緩發動車子跟上。
……
再次站在林家別墅的門口,挽鏡深切的體會著什麼是恍如隔世。
雖說她本就從未在這裡生活過,可是這裡卻始終是她跨不過的一道坎兒,更是她最為糾葛的心結所在。
她渴望與這裡毫無聯絡,偏偏血緣這東西,怎麼也無法割斷。
挽鏡在大門口站了十幾分鍾,雙手雙腳都凍僵了。
她邁著麻木的腿走到對講機前面,毫不拖泥帶水的按下了門鈴……總歸,還是要走這一遭的。
“您好,這裡是林公館,請問您是哪位?”對講機裡傳來禮貌恭順的女聲。
挽鏡張張嘴,忽而嗓子發乾,聲道那裡像是被粘連起來一樣,讓她發不出聲音。連同剛才那一鼓作氣的魄力,也蕩然無存。
“您好?”對講機那邊再次傳來聲響。
挽鏡還是沒有說話。
傭人始終得不到回應,最終將對講機關閉。
“阿萃,是誰啊?”
沉穩端莊的女聲傳來,讓這個被叫做阿萃的傭人稍稍嚇了一下。
阿萃轉過身,看到自家夫人穿了一件雍容華貴的黑色刺繡旗袍,襯托得她整個人氣質典雅非凡。
“回夫人的話,剛才可能是誰在惡作劇,亂按門鈴。”阿萃說。
陳瑩瑩聽後沒有應聲,只是說:“去廚房看看飯菜準備的如何。難得姑爺和小姐今天都回來,不得怠慢。”
“是,夫人。”阿萃點頭,抬腳就要直奔廚房。
可還沒走遠,身後的對講機又一次傳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