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讓人查,不過查到黑標打火機用的技術跟專利,是哪家公司供應的,我們就知道對手是誰,但這需要一定時間!”安託萬說道。
布倫諾·比克瞪了一眼安託萬,強壓著怒火說道,“把這一切該死的都查清楚,我會去見盧卡斯議員!”
比克集團也是有權勢人物支援的,甚至於布倫諾·比克自己,就是老歐洲打火機協會的副會長,不然怎麼能推動老歐洲貿易委員會,向內陸發起反傾銷調查。
……
正當安託萬焦頭爛額,比克集團,傳出不會降低供貨價的時候,從老毛子到波蘭,從匈牙利到羅馬尼亞等一眾東歐城市的大商場、便利店、菸草店等售賣打火機的場所,就開始紛紛“改弦易幟”,貨架上擺上了黑標打火機。
這些打火機經銷商,才懶得共情比剋日子難不難過的,比克耽誤它們賺錢,那它們就會毫不留情的甩開比克集團。
義大利那不勒斯城,在當地最出名的夜店嗨皮了一晚上的羅西,摟著一名穿著清涼,身材火辣的金髮碧眼的女人,走出了夜店。
羅西是那不勒斯一名家族幫派的成員,算是一名小頭目,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過的日子基本上就是朝不保夕,所以也不會為明天考慮什麼的,有錢就花出去了,夜店、女人、違禁品之類的,就是每天司空見慣的事。
在夜店裡喝了不少酒的羅西,摟著女人,腳步有些虛浮,拿出一根菸放在嘴上,摸了摸口袋,卻沒有打火機。
抬頭看到不遠處的一家便利店,便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要一支打火機!”羅西進去後,便向著售貨員喊道。
“7500里拉!”售貨員拿出一支比克打火機。
現在老歐洲聯盟,還沒有推行歐元,義大利依舊用的是自己的里拉,一美元能兌換1500里拉左右。
“什麼?”
羅西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向著售貨員問道,“你說多少錢?”
打火機這玩意,羅西以前是買菸草的時候,都隨手買一支,公寓抽屜裡都攢了一大堆了,平日裡並沒有太過在意。
但他也是知道大概價格的,一般都是在三四美元,也就是四千五里拉到六千里拉之間晃動,價格不會太離譜。
但現在陡然聽到,一支破打火機,要收自己7500里拉,羅西頓時間有種被宰了的感覺。
這價格是不貴,但對於一個刀尖舔血,遊離於主流社會之外的人來說,以前都是他宰別人刀子,陡然被人宰,羅西感覺受到了冒犯,到底誰特麼是幫派啊!
看著目露兇光,手臂甚至脖子處,都有紋身的羅西,售貨員一陣緊張。
“這……這是公司的規定,不是我規定的價格,聽說整個老歐洲打火機都在短缺,價格漲的厲害,在商場,這卷打火機,價格都快飆升到九千里拉了!
這款打火機,我買單,送給您……”售貨員結結巴巴的說道。
看著售貨員,羅西一陣恍然,他彷彿看到了當年,他還在上學時,假期在商超打雜時的場景。
但什麼時候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羅西已經不記得了,也不願意回想,他只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了,如果爬不到幫派高層,還在為幫派幹髒活累活,那他能不能活到三十歲,他也不清楚,說不得,一場火併,他就躺下了。
從錢包裡,隨意抽出好幾張里拉,羅西也懶得數,扔在了收銀臺上,羅西拿起打火機,摟著女人向著公寓趕過去。
第二天,羅西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身旁的女人早就不知所蹤,羅西也懶得理會,反正這種場景每天都會發生,女人即便告訴他名字,他也記不住。
但電話鈴聲,卻讓羅西陡然變得清醒,這電話只有幫派能打的進來。
接起電話後,羅西從床上爬起來,胡亂穿起衣服,就向幫派老巢趕過去。
騎著一輛哈雷,到了半路,羅西習慣性的拿起一根菸,但昨天買的打火機,又落在了公寓,讓羅西忍不住暗罵一聲。
羅西看到街頭,有一個掛著T標誌的菸草門店,準備過去買支打火機時,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來到了羅西身旁。
“要香菸,還是火機,我這裡都有!”
羅西看一眼,就知道這種是街頭黃牛販子,義大利也是菸草專賣的,價格相當貴,自然有一批賣走私香菸的,像眼前這種,就是最底層散貨的小黃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上家是誰,就靠一條爛命,賺個差價。
“火機多少錢?”看了眼時間,羅西皺著眉頭隨口問了一句。
“七千里拉!”
手都捏在了油門上的羅西,猛然想起昨天自己在便利店裡買的火機,忍不住問道,“你說多少?”
看著羅西,小黃牛一陣心虛,“六千里拉也可以,最少不能低於六千里拉,我拿貨價都在六千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