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站起身來,擋住我下一拳,同時使出江山手,暗勁死死扼住,可惜,他不知道,殺人的時候,江山手是沒用的。
任由他暗勁扼住,我對準他的頭,再一次,全力的撞過去。
“啊!”
嗷嗷痛喊,他被撞的猝不及防,因為這一招,根本不是武學,不是套路,就是簡單玩命的撞過去。
他被撞的頭昏眼迷,扼住我手腕的力量頓時鬆開,我卻不給他拉開距離的機會,抱住他的頭,繼續撞過去!
呯呯呯!
連續的巨響,我瘋狂的像個野獸,哪還管什麼武學套路分高低,我今天來,就是要在師兄的墳前,要你命!
“啊!你個瘋子!”
他嗷嗷大喊,不斷晃著腦袋,差不多要撞出腦震盪了,眼前什麼都看不清,我也一樣,眼花一片,只是機械的抓住他的頭,不斷的一下一下,撞過去。
“你才是瘋子!為什麼要害死這麼多人!就算你成功了,三教全毀了,又有什麼意義!你以為你能改變世界嗎!”我抓住他的頭,大喊著,額頭的鮮血,染紅了視線,其實我也頭暈的看不清他了。
“三教害了你!害了素心姐!我們三傳人就是他們手裡的工具!憑什麼生下來就要給他們當工具!憑什麼一輩子沒有自由給他們當工具!什麼狗屁責任大義!全他媽是謊言!你看看現在,你在殺我,我在殺你!我們都被三教害了!”
他突然亡命般的大喊,失去理智般的大喊,聲音久久迴盪在空曠的荒山裡,彷彿在說給天聽。
我震驚的停下動作,鬆開了狼狽不堪的他,他頓時癱軟的靠在墓碑上,氣喘吁吁,滿臉是血,閉上了雙眼,他快被我撞的昏過去了。
而我,呆呆的看著渾身的血,模糊的看不清了,這場拼命,簡直就像老天的戲弄一般。
生生死死這麼多人,不過是一場宿命的鬧劇,我們的死,什麼都改變不了,壞人依舊長命,好人依舊艱難,這世界什麼都變不了。
即使今晚三教傳人兩人身亡,依舊不會得到三教的一滴眼淚,一絲同情,三傳人沒了,可以再找。
“凌霄,累嗎?”我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在氣喘吁吁。
“哥,我好累。”
他聲音顫抖,他哭了。
累了,就該結束了,我摸著腹部的半截劍,心一橫,咬住牙,一把拔了出來,頓時渾身抽搐,血流不止,好像血已經噴出去了,呵呵,我居然疼的麻木了。
手握半截劍,我尋著模糊的視線,對準了他的心臟,他閉著雙眼,什麼都看不見。
“哥,下手吧。”
他突然平靜的笑了。
這算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默契瞭解嗎?他閉著眼睛,卻知道我要做什麼,靜靜的等待。
“凌霄,這輩子,咱活得太累,什麼都看透了,還有什麼意思呢?哥送你最後一程,一會,我也下去見你了,下輩子,咱哥倆,最好活得糊塗點。”我哽咽流淚,無奈的痛哭了。
他同樣哭著,又笑著:“哥,你說的對,下輩子,活的糊塗點吧,當個傻子也行,我一直都愛聽你的話,我……啊!”
話沒說完,利刃已經狠狠的刺入胸膛,毫無留情,即使視線模糊,我還是能找準人最致命的要害,不差分毫。
凌霄,我怕你死的太疼太害怕,既然要走,咱就走的痛快點。
凌霄,弟弟,再見了,累了就睡吧。
我深深的在墳前,磕了三個頭,我一生中,死了三個親人。
姐,我好想你。
師兄,我替你報仇了。
凌霄,哥一會陪你去。
疲憊的癱軟在地,我顫抖的掏出兜裡的煙,血戰一場,這東西居然還在,舒服的抽上一口,我居然感覺不那麼疼了,脫下外套我包在了傷口處,冬天的血太凍人,我可不想被凍死。
一切歸於平靜,死亡的代價過於沉重,我閉上雙眼,因為眼前有些看不清了,頭撞壞了。
掏出大衣兜裡的電話,我卻不知道該打給誰,安妮,我不忍心跟你說遺言,我好想用一生去愛你。
算了,問問那邊的情況吧。
“你還活著?”神父疲倦的驚訝道。
“快死了,你們怎麼樣,誰死了?”我無力的喘息著。
“嶽江愁被我親手殺了,其他人稍微傷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