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請吃飯,都圖省錢省事,來我店裡蹭飯。
韓遜,我日你大爺!還有沒有點風度了?你是真打算讓自己要飯的標籤掛穩了?
面對韓遜的厚臉皮行為,雲夕顏顯得風輕雲淡,悠閒的喝著咖啡,好像是等著接招一樣。
“小子,你店裡有什麼好吃的都上了,別怠慢醫仙了。”韓遜一本正經的指揮我。
哎呀臥槽,這把你牛逼的,你還要上天啊!
“大哥,我求你了,別給我丟人了好不,你面前就坐著一位美女,以後還是你領導,今天人家打扮的端莊大方,你不禮貌的請她吃飯,那你以後就等著吃屎吧,我可以幫忙餵你。”我在韓遜耳邊低聲警告道。
他聽完呵呵的傻笑著,小聲對我說道:“我可沒想到是在醫仙手底下工作呀,你不擔心我?”
我愣了一下,擔心?
好吧,這個安排的確有點意外,可我該擔心嗎?
“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決定吧,別問我了。”我無奈的不再勸他。
他傻笑的臉,慢慢變得嚴肅,目光深邃的盯著雲夕顏看,也許他在思考在審視,同樣是隱藏身份生活,韓遜似乎也有些兩難,我隱藏得其實還算安心,可韓遜比我尷尬了很多。
細細品著咖啡的雲夕顏,被韓遜突然認真的看著,有些不自然的臉紅了。
“你……你看我幹嘛?”
“沒什麼,走吧,請你吃飯去。”韓遜嘿嘿的笑著,又恢復了糊塗樣,他決定了?
雲夕顏愣了一下,她也許沒想到,韓遜會撇開厚臉皮,真的認真請她吃飯吧。
“那我不客氣了。”她莞爾一笑。
目送兩位大齡青年一起出了咖啡店,我有點喜歡秋天的尾巴。
今天也是饒悲天出院的日子,他不想在醫院住太久,所以剛恢復走動便要求出院了。
我把他接到了新的住處,對於這位亦師亦友的緣分,我當然要盡到情分招待他,把他請到家裡坐一坐。
晚上的時候,我和戴安妮一起在廚房忙活,門鈴響了,小蘿莉知道晚上饒悲天會來,蹦蹦跳跳的跑去開門,隨後傳來一聲驚喜的尖叫,我在廚房都聽見了。
哦?
看看叔叔了這麼開心?
我和戴安妮好奇的看過去,也驚訝了,因為小蘿莉手裡多了一把小巧的油紙傘。
這是……
“傘好漂亮!謝謝叔叔!”小蘿莉開心親了饒悲天一下,撐開小傘滿屋的跑,饒悲天慈祥而滿足的笑著。
我震驚的問向他:“前輩,你這個是?”
“哦,在醫院的時候,我閒不住,就讓李宸曦把工具都拿來了,給丫頭做一把油紙傘,好多年不做了,手藝差點生疏。”他謙虛的笑著。
原來他說要送孩子禮物,就是要親手給孩子做一把傘。手工製作傘和扇子,一直都是饒悲天夫妻營生的手藝,也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
他這麼多年一直在賣扇子,沒有做傘,大概是扇子攜帶方便,也是為了思念去世的妻子。
“你對孩子真好,若若心裡也挺認你的。”我看著小蘿莉手裡的油紙傘,淡藍色的傘面,頗有一股雅緻天成的美感,隨著丫頭慢慢的轉動,古典浪漫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把油紙傘,似乎包含了太多華夏文化,也包含了饒悲天心中太多的情感寄託。他希望做成為一把傘,為孩子遮風擋雨,成為她永遠的保護。
往事迷茫,沉淪仇恨的鐵傘,似乎找到了人生新的意義。鐵傘不再是殺伐的利器,而是深沉的保護。
“我能給孩子,也只有這些了。”饒悲天語氣柔和的看向歡快的小蘿莉。
“你能給她的,也許別人都給不了。”
如果是我面對那麼多江門人的圍攻,能完好保住小丫頭嗎?我不能,之前有一次面對幾個人,我都差點讓沈玲玉陷入危險。如果是我來安撫孩子失去母親的悲痛,她能這麼快走出來嗎?我同樣不能,我沒經歷過家庭。
而這兩樣,饒悲天都做到了。
戴安妮看見小丫頭手裡的油紙傘,也顯得驚喜好奇,傘面做得太古樸雅緻,顏色也搭配得柔美,很符合女孩來用,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送過戴安妮一件像樣的禮物,人家都要被自己送我了,我覺得我該表示一下心意。
吃飯的時候,孩子還在玩那把傘,顯得愛不釋手,或許她收過的禮物中,這把傘是最特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