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深受感染,欣慰的笑了,經歷了這麼多,他似乎變回了最初的自己,一個溫和親切,心善如水的大叔。
也許一切的機緣,都在當初買扇子的那一刻,結下了。
“饒叔叔,若若餓了,你給我做飯好不好,我愛吃你做的菜!”小蘿莉在遠處揮手笑著。
“好啊。”
饒悲天收起哽咽,迎著天真的笑臉,似乎在沐浴著最溫暖的陽光。
中午的飯菜,要比上次更豐盛,我知道,是饒悲天刻意提前準備的,他在等著孩子再次來看他,而小蘿莉更讓我意外,她居然給我和饒悲天夾菜了。
“叔叔們對我都好,以後若若學會做飯了,也給你們做。”她稚嫩的笑臉,讓我的和饒悲天忍不住發笑,我摸著她的頭說道:“人小鬼大,你現在連炒鍋都拿不動,想學做飯,等你再長几年的。”
吃飯的時候,我注意到,饒悲天在細心觀察若若愛吃哪個菜,喜歡什麼口味,我小聲提醒他,小蘿莉不能吃魚,會過敏。
吃完飯,小丫頭和饒悲天不捨的告別了,我看見饒悲天臉色露出的滿足的笑。
回去的路上,小蘿莉突然問我:“饒叔叔是不是沒有家人?”
我有些驚訝,以她的聰明,是早該看出來了,可她選擇單獨的時候問我,孩子心裡懂這些話不能人多的時候,隨便問。
“是啊,饒叔叔孤身一人好多年了,他的妻子生病去世了,去世的時候,還懷著沒出生的寶寶。”我語氣平靜,小蘿莉聽完,默默的靠在我肩膀上,我總覺得經歷了這些,她長大了不少,心裡比同齡孩子更早熟。
之後的幾天,生活過於平靜,沈玲玉即將結婚,似乎在忙著婚禮前的籌備,沒回過咖啡店,我因為有傷,每天只是下午的時候去咖啡店坐坐,總覺得少點了顏色,也許是紅色吧。
夏心語也是一走幾天,不過她跟我保持了聯絡,琴聖居住的地方,是風景宜人的江南水鄉,她給我發了很多漂亮的風景照,偶爾會發幾張仙氣十足的自拍,還調皮的說有點想念。我才發現,咖啡店裡也少了一道白色。
素心的傷徹底好了,萱萱說偶爾會看見她來,只不過我刻意的避開了時間,現在我不能再跟她過多的接觸,她說過,等我傷好了,要請我和戴安妮吃飯,聊表祝福。
戴安妮學會了撒嬌,總會在家裡,趁著小蘿莉不注意,讓我親她一下,當然,我的手還是那麼不老實,有一次我們倆激吻動情了,她的睡衣被解開了,差點讓小蘿莉看見,還好當時被我及時擋住,她沒抱怨孩子打擾了浪漫,反而收斂了親密,還命令我剋制,不能讓孩子看見大人這些。我突然覺得,傲嬌的學姐,也在慢慢成熟。
好像只有還在原地踏步,工資沒漲,依舊流氓,偶爾文藝,長期扯淡。
好像除了多了一個小蘿莉,一切都很平靜。
不過,小蘿莉天天要求我帶她去山裡,和饒悲天的互動越來越多,越來越有愛,比如溫和大叔在那劈木頭,她像小鳥一樣圍著看,然後一個不注意,把堆好的樹枝踢倒了,她害羞的吐了吐舌頭,大叔只是嘿嘿的笑著。
又比如,小蘿莉上山之前,會買不少零食,自己吃也會分給饒悲天嚐嚐,吃不完的就全送到大叔手裡,抬屁股玩去了。有一天我照舊跟她去超市,她卻停在了大人的鞋櫃那裡,半天沒走,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山裡感覺比家裡涼,叔叔的鞋太舊了,想送他一雙棉鞋保暖,自己卻沒錢買。
我立刻買下了那雙鞋,告訴丫頭,先借給她錢,長大了再還給我。
那天我記得饒悲天見到鞋之後,看著若若稚嫩的小臉愣了半天,飛快的跑回屋裡,說要馬上給換上給若若看,可我卻看見他,在屋裡偷偷擦著眼淚。
鞦韆,蹺蹺板,傳神的木雕,饒悲天多年製作摺扇和油紙傘,精巧的手藝讓我驚歎,山裡似乎成了小蘿莉的遊樂場,這裡她有了越來越多的玩具,樸實卻帶著童真。
每次回到家,戴安妮說沒見到若若偷偷難過了,小蘿莉回家就蹦蹦跳跳的想著明天要給大叔帶什麼好吃的。
大叔和蘿莉,似乎都在對方的身上,找到一份莫名的情感寄託,漸漸變得依賴。
這似乎跟我和姐姐小時候很像,由依賴慢慢變成了濃於血的親情。
“丫頭,明天還去看饒叔叔嗎?”
“當然去,明天我要給叔叔帶蛋糕吃,叔叔說他好多年沒過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