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朝堂上,我就大概猜到了司徒真可能也來到了良國,因為那個大鬍子使臣,就是他影形不離的大太監常喜。
常喜偽裝的很好,但終究沒能逃過我的眼睛,促使我在朝堂上差點驚出了馬腳。
我默默的從地上爬起,看著兩個使臣將梁大人扶走,心中的大起大落,如同黃河般波濤洶湧。
冷漠的目光,悠悠的對視著司徒真,我看到了他朝我姍姍走來,看著他伸出了手,那修長的指腹撫摸上了我臉上的傷口。
司徒真的眸光溫靜如水,這是他對我慣用的手段,尖銳的如同針線,可以猝不及防的扎進我的心口。
“疼嗎?”他問。
“疼!”我答,可下一句,我卻咬緊了牙關回擊著:“比不過你的心狠。”
我頓時拍開了他的手,不情願讓他繼續觸碰,臉上露出了恥笑,隱忍住了我心中的驚濤駭浪,側目冷傲道:“姜帝千里迢迢來到良國,就是來問我疼不疼嗎?”
以前,他哪怕就站在我的對面笑一笑,我都能心花怒放,歡呼雀躍,可笑的是,我竟然是到了今天才看出他的偽裝,他的城府。
“我們不該變成現在的樣子。”
他不依不饒的靠近,就像那天斷頭臺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一樣,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將我攬入了懷中。
“放開!”
我怒吼掙扎,卻被他擠在了牆角。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我感受到了他炙熱的鼻息,他再次伸出了一隻手撫上我的臉頰,滿目心痛的說道:“早知心會像刀割,朕就不會送你來良國。”
他濃密的睫毛半遮半掩,迷離的目光,總能輕易的挑動我的心。
我本以為,我對他就只剩下了恨,可如今看來,我根本就沒有準備好見他。
那份曾經的悸動,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就在司徒真故作深情的想吻上來時,我狠狠的一蹬腿,直命他的要害。
我掙脫出了他的禁錮,看著他捂著下身蹲到了地上,惡狠狠的警告著:“司徒真,若是你只想和本婕妤調情,那就到此為止吧。”
我大袖一拂,邁開了腳步走向了外間。
司徒真拉住了我的衣襬,額頭冒著冷汗,側目凝視著我:“晴兒,等一下!”
他身為帝王,還和以前做皇子的時候一樣,用這種楚楚可憐的眸子看著我,想要贏得我的同情和信任。
“別叫我晴兒,你不配!”
“朕……想你了。”
畫風一轉,司徒真徹底展開了糖衣攻勢。
我冷冷的笑著,深深的閉上了眼眸。
司徒真啊司徒真,為何你每次求我,都只會如此?我當初是瞎了嗎?連這麼簡單的偽裝都看不出來?
側目,我甚至都不願在他身上浪費一分鐘,直接挑明:“姜帝何不明說你的來意?裝的如此深情?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