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這麼一回來,幾個人又變回原來的姿勢開始彎腰站著了,整整一天,幾個人就這樣蹲一會坐一會兒,一天下來,就連陳天都覺得腰有點酸了,更別說其他人了,其他人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直接站不起來了。
等到晚上七點多,天徹底黑了下來以後,瘸子才過來對他們說今天的訓練結束了,讓他們出來吃飯。
幾個人從“訓練房”出來以後,才發現白天下礦的人已經出來了,他們滿身都是黑的,只有從兩個眼睛上能看出來走出來的是人,要是大半夜走在深山裡面碰到這樣的人。估計能直接嚇瘋過去。
這些人的年齡都不大,大都是三十歲到四十歲男人最壯年的時候,不過所有人幾乎都是彎腰駝背的走著,看起來應該是常年在矮矮的礦洞裡面幹活的原因,腰已經徹底直不起來了。
晚上的飯還是和中午的一樣。陳天站了一天也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兩口就放下了,晚上礦裡面還要下去人,只不過不是所有人,而是有人輪班。一些人晚上可以睡覺,一些人晚上去繼續挖,總之就是保持著礦洞整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作業。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胖子派人把陳天幾人的體檢報告送過來了,崔健不在,是瘸子拿過去的,他看了看體檢報告,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陳天他們幾個人說:“看不出來你們幾個傢伙苦頭吃不了多少,身體還是挺健康的,行,明天早上六點準時起床,下礦跟著幹活兒!”
那一晚上陳天幾乎都沒有睡覺,他一直在思考怎麼從這裡逃出去,其實他一個人出逃的話,還是很簡單的,憑藉著自己多年偵察兵的功力,而且這裡的看守也不多,他想逃走的話,現在就能走,只不過他必須要弄出來一點兒大事情才能走,否則今天吃的苦頭就全完了!
陳天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還不到六點,瘸子就睡眼朦朧的過來把他們喊了起來,扔個他們一堆工具說:“跟著人下礦!”
陳天把工具穿戴好,跟著老工人就往礦裡面走。
礦洞的高度甚至比“訓練房”的高度還要低,陳天不得不把腰彎的幅度更大一點才能順利進入,他跟著老工人進去以後,到了一片稍微開闊一點,高一點的地方,這裡又分出來了很多岔路口,其他人都跟著進去了,只有陳天他們幾個新來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哎呦,你們幾個新來的吧?”陳天身後走過來一個胖子,直接把陳天給撞了一下,壞笑著問到。
陳天回頭看看他,覺得奇怪,這麼高強度的勞動中,怎麼還有人的體型這麼胖?而且看身上也不是肌肉,都是軟塌塌的肥肉。這傢伙是咋麼回事兒?
胖子看陳天他們不說話,笑呵呵的說:“走!你們跟著我幹,保證在這個礦裡面沒人敢欺負你們!”
他說完拽著陳天就想走,結果剛走了兩步,陳天就聽到身後又有人說話:“哎呦,胖哥,怎麼,準備把新來的都弄走啊?也不給兄弟我留兩個?”
陳天回頭看到臉上有一條很長刀疤的人彎腰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尖嘴猴腮的老工。
到了這個開闊地以後,刀疤伸了個懶腰笑著對胖子說:“胖哥,我沒記錯的話,上次來的兩個新人也都給你了吧?這次你再全都把新人給弄走,是不是太不合適了?”
胖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說:“刀疤,你他媽的還有臉提上次的事情?老子那兩個新人最後怎麼樣了?還他孃的不是被你給弄的地都下不了了?我說你想報復就衝我來,弄我手底下的人算怎麼回事兒?!”
刀疤看胖子說話這麼不客氣,也沒必要客氣了,陰笑著說:“呵呵,那這次呢?這次四個人,你還準備全部私吞?不是我說,你帶的都是什麼人?給你那麼多人。你他孃的還是幹不過我,你們幾個新來的,跟我走,跟著這麼個廢物大哥,不是玩命呢嗎?!”
胖子一下就不服氣了。二話別說拿起來手裡的工具就朝著刀疤撲過去,無奈刀疤那邊的人多,沒幾分鐘胖子就被打倒在地上了,刀疤朝他吐了口唾沫說:“你他孃的還敢跟老子鬥,下次再讓我看到你。老子卸你一條腿!”
刀疤拽著陳天幾個人就走,把他們帶到了自己負責片區,對陳天他們說:“今天起,你們就跟著我混了,只要有胖子的人敢欺負你們。過來給我說,弄不死他們!”
他說完就讓陳天他們去幹活兒了,還給他們安排了個老工人帶陳天。
陳天學了一會就跟著老工人聊了起來,陳天才知道這個老工人今年已經五十歲了,他從十六歲就被拐到這裡來。已經待了三十四年了,見過了這個礦無數個老闆的變化,直到變成了現在的崔健。
陳天幾乎不敢想他是怎麼忍下來的,老工人笑著說他剛來的那兩年,什麼逃跑的辦法都試過了。好幾次甚至老闆都把他脫光衣服,仍在一群被綁起來的野狗面前,說是他敢再逃跑,就讓野狗把他吃了!
那幾年老工人沒有好好睡過一個晚上的覺,每天晚上就是哭。一直哭,前兩年忍受過去以後,他也弄明白了,自己這輩子估計是逃不掉了,運氣好的話就是死在礦裡。運氣不好就是死在外面,不過總歸是離不開這裡了,在後面他也就習慣了,甚至有幾次老闆放假讓他在帳篷裡面好好休息一天,他都閒不住。自己帶上東西就下來了。
他告訴陳天,別看這個礦裡面人不多,可是這裡面就是個小社會,現在分成了兩部分人,一部分人跟著胖子混,另外一部分跟著刀疤混,而刀疤和胖子是不幹活兒的,他們只抽取自己手底下人的抽成,每年也能掙個六七十萬,每週還能有一次下山出去玩的機會。很是讓人羨慕,只不過胖子和刀疤都不是老闆直接委派的,而是礦下的人慢慢自己形成的兩部分人。
陳天問他說:“不是委派的?那怎麼沒人敢反抗,把他們推到,自己當他們的位置?”
老工人笑哈哈的說:“這裡不是社會。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殺人的,只要敢反抗,等著的不是捱打就是被關起來,甚至直接把你仍在山裡了,不是凍死就是被野獸吃掉。所以沒有人敢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反抗他們,老工人這麼多年見過很多胖子和刀疤這樣的人,他們最後雖然都是被新人取代,成為了普通礦工,可是他們掌權的日子都很長。一般不會有人敢反抗的。”
陳天覺得這是個機會,如果他能成功取代胖子或者刀疤中的任何一個人,然後和另外一方面人協商好,一起反抗逃出去的話,成功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陳天打定了主意,就是從這個方面入手,不過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他剛來這裡,必須先足夠低調,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懷疑才行。
就這樣,陳天在礦場裡面待了一週時間,他經常在想公司怎麼樣了,崔烈到底有沒有動手這樣的問題,也在想怎麼才是個動手的好機會。
不過這個機會很快就被陳天等到了,那天他幹活兒的時候。刀疤好像喝醉了,對一個老工人又是打又是踹,而且這個老工人在這裡威望還挺高,就嘟囔了兩句,沒想到刀疤直接拿著石頭砸他。陳天看不下去了,直接看著刀疤喊:“喂!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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