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聖者又緩緩走回桌前,臉上現出焦慮神色,小心問道:“你們……來這裡僅僅是參加試練獲得獎勵而已,為何要追問這等問題?”
先知聖者這般困惑讓站在後面的奧尊一陣皺眉,他推了推孟谷使了個眼色。
孟谷起身道:“可隨我去房間一敘?”
回到三樓房間內,先知聖者不安地坐下,神色緊張,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孟谷微笑著說道:“我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其實你更關心的是我們能不能告訴你,你自己是什麼人!”
先知聖者臉上露出尷尬笑容,說道:“開玩笑,我是什麼人?用你來告訴我?!那你倒是說說,我是什麼人吧。”
孟谷不慌不忙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極道異境中包括你在內所有人都算不上真正的人!而你是這界中的特例,正是因為你發現了這個秘密才心如死灰不再願擔任先知聖者之職。”
孟谷此言一出,先知聖者驚得目瞪口呆,他從椅子上猛然站起,呆呆問道:“你……你都知道些什麼?!”
他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焦慮,以及一絲渴望……
孟谷搖搖頭說道:“其實關於極道天書和你的一切我全都不瞭解,我是透過其他方法得出這個結論的。”
先知聖者的表情更加驚訝了,緊忙問道:“什麼方法?”
孟谷指了指奧尊,說道:“我隊伍中這位有個特殊能力,能夠根據每個人的表情分析情緒波動。但我們發現在極道異境中,除了你之外,所有人的表情和情緒波動之間都存在著細微的差異。本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有趣的事情發生了,隨著與越來越多的人接觸,我們發現這個差異值居然出奇穩定和一致。所以……”
“所以什麼?!”先知聖者緊張問道。
“所以說,我們得出的結論是,這極道異境中所有人都是被某種力量製造出來的!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個真相!”
孟谷一語驚天,這個推論還是奧尊最先提出來的,他從極道異境居民中所感受到的那細微違和感給他的感知系統造成了巨大負荷。直到在萬事坊中遇到那黑袍男子後,奧尊越來越確信自己的判斷了,心中頓生恐懼。
奧尊告訴孟谷,這極道異境中的所有人都在“模仿”,模仿人的情緒,模仿人的表情,而最可怕的是他們自己並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暗中控制著一切!
孟谷起初還不相信,因為他並無法感受到奧尊那種從資料上體現出來的細微異常。直到遇見一級先知聖者後,奧尊興奮地告訴他那個一級先知聖者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他是一個“真正”的“人”!
孟谷這時才認真起來,在與一級先知聖者接觸過程中,他越來越確信奧尊的推斷,所以直接丟擲了幾個關鍵性問題來求證推斷。
一級先知聖者雙目微閉,緩緩坐回原處。
“是的,我們都是真正的生命,不知因何而來,也不知為何而去。”先知聖者低著頭默默說道。
“你能把你知道的事情給我說說嗎?比如是誰創造了這裡,你是怎麼發現這個秘密的。”孟谷好奇問道。
“我並不知道極道天書的主人是誰,我們被創造在這裡如常人般生活,但靈魂的最深處都刻印著配合每項試煉任務的職責……如果說有靈魂的話。”
先知聖者語氣悲傷,對自己的一切都持悲觀否定態度,他頓了頓又說道:“從來沒人質疑過為什麼試練者無法殺死自己,也從來沒人懷疑過每次試煉規則改變後他們對試練者的提示和協助是為了什麼……”
奧尊嘆了口氣,說道:“這就是用與我的技術完全不同的方法制造出來的人工智慧系統,但比茜瑞高階太多了。他們都已經具備真實人格,尤其是這位先知聖者,他已經徹底突破了那層屏障成為真正的人了。”
先知聖者聽到奧尊如此高評價他,臉上卻沒有半點高興。他搖搖頭說道:“我們永遠都成不了真正的人。我們的靈魂都被禁錮著,即便我知曉了天機也是無濟於事,永遠都是傀儡而已。”
“被極道天書禁錮著靈魂?”孟谷好奇問道。
“是的,極道天書的意志在這極道異境中化身為先知塔,就是我身為一級先知聖者時所侍奉之地,它掌控著這裡的一切!”先知聖者說完,指著窗外遠處一座峻峰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