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荔多很早以前與他說過的一句話反反覆覆地迴盪在腦海中——“如果我跟你說百鬼道之鬼並非你常理中所認知的鬼,他們只是另一界的平常生物,你能接受嗎?”
“這裡……這裡是百鬼道喚鬼之界?!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孟谷目光呆滯地問道。
謝安驚慌失措,語無倫次說道:“主人,你受傷太重,一時說不清楚,我們先帶你去療傷再說。”
二人扶起孟谷,飛快離開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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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谷躺在範無房間裡,身體裡的寒氣已經被祛除乾淨,但謝安和範無對他那混亂的氣脈卻是毫無辦法。
孟谷氣色轉好,焦急地問道:“快告訴我,這修羅界到底是什麼地方?!”
謝安滿臉疑惑地說道:“百鬼道的喚鬼就是從修羅界召喚過去的,百鬼道修煉者死亡之後元神也會被召喚到修羅界。但是……”
“我已經死了?!”孟谷未等謝安說完話,便驚恐萬分地打斷了他。
謝安轉頭看向範無,二人皆是困惑地搖搖頭。
謝安問範無:“最近沒有降魂啊,時間也對不上啊……”
範無亦自言自語道:“是啊,主人若是降魂了,我們沒有理由不知道啊!”
孟谷在一旁聽得滿臉懵,打斷他們問道:“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謝安緊張地問孟谷:“主人,您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孟谷將他被楚江王輪迴判傳送到修羅界的前前後後講了一遍。謝安和範無雖然還搞不清楚地獄道輪迴判的原理,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孟谷是活著來到修羅界的!
這可是修羅界有史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謝安和範無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可以用我能理解的方式解釋一下嗎?”孟谷腦中已經是一片漿糊了。
範無嘆了口氣,說道:“主人,你可知為何被百鬼道召喚的修羅界強者都會對百鬼道修煉者忠心耿耿嗎?”
孟谷還真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之前喚的是沒有自我意識的餓鬼,一直靠薜荔多附體來控制,讓孟谷覺得這是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但後來他召喚的兩位鬼使以及鬼將羅剎都是有自我意識的完整個體,為何還會對他言聽計從?聽範無這語氣,似乎並不是因為百鬼道功法的制約。
孟谷想不明白了,呆呆地搖搖頭。
範無異常嚴肅地說道:“那是因為百鬼道修煉者死後,元神會降魂在修羅界!最低是修羅將,最高則可能直接降魂為修羅王!正因為百鬼道修煉者死後將會成為修羅界王者一般的存在,所以他們生前召喚之鬼才會忠心耿耿。降魂強者甚至可以直接影響到四大勢力的格局,因此每次降魂儀式都是極其重要的。”
“什麼?!這是什麼道理?!”孟谷覺得難以置信,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百鬼道究竟是什麼?是獲得了御鬼的強大能力還是從那一刻起就成了修羅界的靈魂傀儡?
“據我所知,修羅界的人並不知道我所生活的世界啊!”孟谷的思維已經完全被攪亂了,許多線索與他現在聽到的事情形成了邏輯悖論。
範無點點頭,說道:“這是修羅界最高機密,只有獲得無盡炁體的人才會知道。”
謝安在一旁緊張地說道:“範無!不可以再說了,修羅塔的規則你是知道的,這個不可以洩露!”
孟谷滿臉懵地望著他們,迫不及待地問道:“那無盡炁體到底是什麼?降魂又是什麼?”
範無說道:“主人並非死後被喚到修羅界的,他以生者身份來到修羅界就不算是修羅界中人,所以修羅塔的規則不適用於他!”
說完,揮手佈置下一道結界與外界完全隔離,而後將修羅界最大的秘密告訴了孟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