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眨了眨眼睛，這姿態，饒是顧琉璃看了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你為什麼來這裡真的這麼重要嗎？”
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暮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只是他看向顧琉璃的眼神卻讓她覺得有些遲疑。
她為什麼來這裡這個問題，真的很重要嗎？
顧琉璃一時半會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
“捫心自問，”暮的眼神就像是要將她吸進裡面似的，“你來這裡之後，不是比以前過得好多了嗎？”
顧琉璃張了張嘴，她想要反駁，但是這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怎麼說出來。
的確，暮說的沒有錯。雖然她來這裡遇到了些麻煩，但是從來沒有讓她傷過心。比起傷心的滋味，身上有再多痛苦都沒有那麼難受。
暮知道自己的話說進了她心裡：“既來之則安之，不管你怎麼糾結這個原因，你也不會再回去了不是？”
顧琉璃心裡一跳，她想了想，自己一開始來這個地方的時候，的確是想回去的。但是這段日子過來，她竟然已經將這樣的想法淡化了。難不成自己真的已經慢慢習慣了嗎？
顧琉璃看著暮，之前她很想將暮痛扁一頓，可是現在看著這張臉怎麼都下不去手：“就算你說的對，但是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沒有理由，”暮微微眯起眼，他用手指沾了沾茶水，而後點在了桌子上，“我是從古籍上面看到的，有關你的記載。”
顧琉璃不解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暮微微一笑：“我的確有些不同於別人的本領，但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大，如果不是因為你註定了是這裡的人，我也沒有辦法叫你來。”
當時他能夠將顧琉璃的魂牽引到這兒來，不過是用了些許壽命。起初他翻閱到古籍時也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情，但是在先祖預留下來的推算一點點實現後，他決定繼承先祖的意志，繼續發揮自己體內的力量。
“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暮有些無奈地看著顧琉璃，“但是我沒有辦法解釋清楚，因為我也沒有答案。”
顧琉璃愣了一下：“但是不是你……”
“不，”暮認真地看著她道，“不是我叫你來的，是你自己來的。”
顧琉璃只覺得自己愈發頭大，為什麼每次自己想尋求一個答案的時候，總會繞到另一個問題裡去。
“還有一個問題，”撥出一口氣，顧琉璃將所有問題都拋在了一邊，“為什麼這裡還有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暮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他錯愕的表情讓顧琉璃有些不安：“你確定？”
顧琉璃點點頭：“那天晚上雖然光線不好，但是我自己的臉，我是不會認錯的。”
“不過，”顧琉璃皺了皺眉頭，“我記得她的眼角下面好像有一顆痣。”
“遭了，”暮猛地站了起來，“那個人是……”
顧琉璃茫然地看著暮的動作，只見他從書架上抽出一卷羊皮書，手指快速地在上面移動。她瞥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她完全沒有見過。
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終，他整個人無力地喃喃道：“究竟是哪裡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