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能說成死緩,死緩能變無期,無期能變有期,甚至有罪都能說成沒罪,這就是律師的厲害之處,他們其實一點不宅心仁厚,大多也不善良,因為他們不是法官,維持的不是公平正義,看重的只有委託人的利益。
於躍有點細思極恐的感覺。
雖然韓律師說前提是老范家真的在訛詐,但那意思也只是針對勝率的說法,於躍知道,如果就不是訛詐,於躍真想幫親戚賴賬,這傢伙肯定也有幾分勝算。
透過韓律師的分析於躍也知道他的自信不是無的放矢,他說的對,這老范家肯定覺得勝券在握,也不會捨得找律師,撐死了也就是法院幫忙委託一個,哪裡是韓律師這種能給春風這樣企業當法律顧問的選手的對手。
瞭解了一番,於躍便告訴韓律師等自己訊息。
於爸和安語聽聞那韓律師說有八成勝算,也不由得微微驚訝,於爸說這傢伙吹牛皮,安語和於躍也沒多說,說多了就免不了要多解釋。
吃完飯,於躍便動身準備去給韓律師準備資料。
於爸圖新鮮也跟著了,安語當然好奇,也跟著去了。
到了豬場,眾人發現來了個小部隊,微微驚訝了一下。
他們還以為這是來貫徹之前的決定來了,不料於躍直接找老馬大爺,眾人明白了,這是老馬的事兒。
“大爺,你還記得你那借條咋寫的不?”於躍問。
“啊?那,就是我從人家借一萬塊錢啊,完了按手印。”老馬說。
“具體的,能不能記得了?”於躍問。
“那,那我記不清了。”老馬說。
“走,咱去老范家看看。”於躍道。
“啊?”老馬聞言驚訝了一下,然後道:“別,別去了。”
“馬大哥,你怕啥啊?”於爸忍不住一陣氣惱。
“不是,我不是怕,我尋思,這事我自己整得了。”老馬說。
“你整?”於爸不禁笑道:“你咋整?”
“反正我還錢了,咋整我都不給他們!”老馬說道。
“那人家起訴你呢?”於爸問。
“起訴我也不給他。”老馬難得的硬實。
“行了老馬,你可別吹了,那不給就判你,你敢不給?”王林忍不住道。
老馬頓時無言以對。
“走吧,不用你說話,我就看看這老范家咋這麼尿性。”於躍道。
“那,那你不能打人吧?”老馬擔心道。
於躍笑道:“我打人幹啥啊?不過就算我打,你擔心啥啊?我打又不用你負責。”
王林笑道:“老馬是尋思你打了,老范家不敢找你,指定得報復他唄。”
“不是……”老馬還倔強的否認了一句。
“走吧。”於躍懶得墨跡了,和老馬這個大爺說話,越說越生氣,還不如不說。
“於躍,我也去看看唄?”王林想湊個熱鬧。
於躍一看,剛好一車能拉下,便點點頭。
一行五人,於躍開車,安語坐副駕駛,於爸王林還有老馬坐在了後邊。
“不是老馬,於躍都要給你出頭了,你咋還這個死樣呢,那老范家還能吃了你是咋的?”王林看著愁眉苦臉的老馬叫道。
老馬沒說話,但眉宇之間一直帶著焦慮。
顯然,相比老范家,他更怕鬧僵。
在老馬的指點下,於躍等人來到了老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