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微微一痛,對生老三更是咬牙切齒,一個死瘸子你特麼還重男輕女,生紅雪要生在別人家,那都是掌上明珠,捧手裡怕摔,含嘴裡怕化,到你這窮也就算了,還不好好寵著!
“就那個手套,戴不戴有啥區別,出去兩分鐘就得手就得凍僵!”於躍說。
生老三沒說話,拿起一根菸點了起來,不知為何,有點不敢看於躍。
看著生老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於躍也懶得多說了:“腳踏車丟了!”
“啥?”生老三一愣,抬頭看著於躍,眼神慌亂。
生紅雪母親也看了過來,臉上同樣震驚。
“我正好開車去鎮裡,看紅雪掉溝裡我就把她拽上來了,等到鎮裡買完東西,回來車子沒了。”於躍說。
於躍說完,屋子有些安靜,只是生老三的眼睛下意識的看向了女兒,帶著責怪。
生老三即便再窮,當然也明白事理,這事於躍是好心,只是辦了壞事,丟車子還得怪閨女。
看到生老三的眼神,於躍叫道:“三叔,別怪紅雪,是我做主把車子扔路邊的。”
生老三看看於躍,無奈的點點頭。
於躍直接從兜裡掏出兩百塊錢,在幾人疑惑的目光中放在了炕上:“這錢給紅雪買個腳踏車,別整那麼大的了,小姑娘騎著也費勁,整個小點的,方便點。”
“啊啊啊啊!”
生老三看著二百塊錢沒說話,他媳婦連連搖頭,拿起錢就往於躍手裡塞。
我去,這三嬸勁還挺大,於躍被懟的都有點疼了。
“三嬸三嬸!”於躍趕忙叫了兩聲,見她態度堅決,於躍只得先把錢接過來,然後又丟到炕上:“別推了,聽我的,給紅雪換一個,要不然上學騎啥啊!”
“啊啊啊!”生三嬸還是搖頭,見於躍把錢推到了炕裡,爬到裡邊又拿了起來。
“行啦!”生老三突然叫了一聲。
生三嬸一愣,看著生老三,乖乖的把錢放下了,彷彿那錢是燙手山芋一般。
“別撕吧了,人於躍真有這個心,你擱那撕吧啥呀?”狠聲責怪老婆一句,生老三看向於躍:換了一個諂媚的笑臉:“大侄子,那個這車子丟了不怨你,不能讓你賠,但三叔知道你心熱,三叔也就不跟你客氣了,來年賣了苞米,這錢我還你。”
這話其實挺受聽,如果不是知道這傢伙按家以借錢的名義要錢,於躍還真就信了,只是,他知道,賣了苞米他也想不起這二百塊錢。
“行,三叔有你這句話就行了,但這錢就是我給紅雪買車的,你也不用還我,不過你得真買車,必須是新的,那種小點的車子,要是沒買,那這錢我到時候可得要回來,別說你給不給我,偷你家苞米我也得偷回來。”於躍說。
“啊,那那那,那指定買車啊,這你放心。”生老三說。
於躍點點頭:“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三叔你可抓緊啊,別買酒喝了,眼瞅就要開學了。”
“嗯呢,你放心吧,那個,大侄兒要不在這吃吧!”生老三客氣道。
“不得了,我媽等我呢,我先走了!”於躍說。
“啊,行,那三叔就不留你了。”生老三說。
於躍點點頭,起身就往外走,生老三也沒下地,而是對著閨女叫道:“送送啊!”
生紅雪一愣,趕忙送客一般的跟著於躍走了出去。
“回去吧,外邊怪冷的。”走到廚房,於躍說。
生紅雪搖了搖頭。
於躍知道,不僅是出於禮節,還因為父命難違。
出了大門,於躍笑著轉身,剛要說回去吧,然後發現生紅雪也看著自己呢,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感激,臉頰上還帶著剛剛乾涸的淚痕,惹人憐愛。
這才是折翼的天使,還是兩個翅膀都折了那種。
“你來,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