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子再敢偷東西老子便摔死你!滾滾滾,趕緊滾!”
粗嘎的喝聲從上方傳過來,執幽腰腹一痛,整個人便飛了出去,隨即便狠狠摔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執幽才緩過氣來,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劫雷砸下那種身魂俱裂的感覺還未消散,此時的她卻已經變成了一個幼小的孩子,被人狠狠踢了一腳狼狽的倒在街邊。
眼前是陌生的街市,感覺像是她曾乞討過的地方,但又比之繁華了許多。
先前那位狠狠甩開她後又重重踢了一腳的是個賣包子的,是個面相很兇卻有些眼熟的男人。
前世,也有相似的一個包子攤,
每當她餓的厲害又沒討到東西只能遠遠望著包子攤時,同樣面相兇惡的男人便會包一個賣相不好的包子給她。
“吃吧,這包子破了,賣不出去了。”
每次還會努力抹出一抹自認為和善的笑容說上這麼一句。
相似的場景,相似的面孔,卻是完全不同的待遇,一時間令執幽有些恍惚。
她既沒死,也沒有回到原點,那麼現在的她是在哪裡?
“滾開小叫花子,小爺說過不準叫花子在這條街上出現,你們是怎麼做事的。”
一個略微有些稚嫩的聲音響在不遠處,執幽聽聲音差點便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過去。
聲音很像曾經乞討過的街上那間牌匾很大,酒菜很貴的酒樓的小東家,
看似蠻橫驕縱卻也善良,她曾聽過小東家囑咐小二將一些比較完好剩菜剩飯包好放在酒樓後巷,專門給附近的乞丐們吃。
每逢初一、十五還會專門做些糕點之類在酒樓門前派送,她幼時吃過最好吃的東西都來自於這間酒樓。
那時她一直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人們都很善良可親,哪怕她只是一個小乞丐,也並不覺得生活艱難,
可現在似乎所有人都變得面目可憎起來,瞧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惡意。
執幽覺得這一切絕對是天道對她的報復。
“滾開滾開,沒聽到我們小少爺的話麼,敢在出現在這條街上打斷你的腿!”
執幽撐起細弱的脖子,爬起來慢吞吞的走出了熱鬧的街道,剛想拐進一條衚衕裡喘口氣,便被一陣狗叫聲嚇退。
在這個地方從睜開眼開始,執幽的生活便陷入了水深火熱當中,做什麼都不順,到哪都受欺負,
每天就連睡覺都要睜半隻眼,只要聽到周圍有動靜就要隨時準備逃跑。
無處不在的危險硬生生將她逼成了驚弓之鳥。
曾經的她若是得天眷顧,那麼現在便黴神纏身。
“狗天道,不得好死!”
執幽心裡痛罵天道,小小的身子在林間奔逃,身後一隻野狗窮追不捨。
這幾日她試圖重新修煉起來,不管怎麼說她也曾是修煉到仙聖的人,雖說天道放水嚴重,但入個門應該不難。
可想著容易,真正練起來才發現行不通了,天道把她曾經的修煉之路堵死了。
那本殘卷根本就是個笑話,現在的她若想修煉,要麼找到新的入門功法,要麼便拜入宗門,
前提是她得先保住小命,並且多少還得有些運氣,或者有修煉的根骨。
現在的她每日疲於奔命,幾乎時刻不得安寧。
她絕不相信這便是自己原本的命數,
一個倒黴成她這樣的孩子,上輩子得作了多大的孽?
如果她真的孽果纏身,天道便不會打她的主意,將天大的‘機緣’白送給她。
“呸,狗天道,早晚遭報應!”
執幽已經逃得喘不過氣來,恨不得立刻便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她有種預感,便是自己不掙扎不反抗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