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昭恭恭敬敬地念起了密信內容:
“青州偏將軍柳傳智,殺玉門關守將陳西絕,及上千武卒,使其化作武卒層次的水鬼……”
司馬仲達皺起眉頭,冷冷打斷道:
“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說重點!”
“這——”
司馬昭眸光落在了最後一行字,神色一怔,驚聲道:
“柳傳智將軍,應當是父親您用的人……吧?”
“嗯?”
司馬仲達察覺到一絲不妙,渾濁老眼微微眯了起來,原本和善的面容,陡然間,似是猛虎食人一般兇狠。
他伸出手,一把從司馬昭手中搶過密信,眸光一掃,快速閱覽著信中所寫文字。
良久。
司馬仲達才神色微變,驚疑不定道:
“柳傳智,死了?”
司馬昭沉默半晌,疑惑道:
“父親,您前些日子,將司馬家密藏的準神器,智伯骨酒杯,借給此人,到底是為何?”
“現如今,神器失落……”
司馬仲達冷凝著臉,斥責道:
“區區一把準神器而已,何足掛齒?”
“你要是連這點忍耐之心,都不曾有,不如削去司字,改姓為馬!”
司馬昭面露驚恐,當即嚇得匍匐於地,按耐住內心的慍怒,這才抬起頭,露出恭謹謙順的孝容:
“孩兒愚鈍,沒有資格知曉父親的全部計劃,但羅教之主出手,也就意味著,羅教必將曝光於天下。
只是,假如我們與羅教的交易洩露……後果,不堪設想啊,父親!”
司馬仲達一掃剛才的好心情,在後花園中來回踱步,細細斟酌了許久,這才冷聲道:
“按照最初的計劃,洪武縱使氣運驚人,僥倖逃過第一輪洪水劫難,冥土那位,也會立即出手,老母垂釣靈杆垂下五彩魚線,捆住此人,然後將其丟入洪水之中,釋放瘟鬼,逼迫——”
說到這裡。
司馬仲達本能地望了一眼皇宮,止住不言,隨後詫異言道:
“但為什麼,冥土那位,會改變原有計劃,將老母垂釣靈杆,對準那出身民夫的姜塵?”
言語之間,透著深深疑惑。
司馬昭跪服於地,亦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這姜塵究竟是何許人也,攻破樓蘭國都,說到底,也只是建立在青州軍幾乎殺盡樓蘭軍的前提下,算不上什麼大本事。”
“但——”
“此人究竟藏著何等詭譎手段,身無神器,卻能抵抗老母垂釣靈杆的可怖威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