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階層，包括但不限於將階，武侯，位高權重者，皇親國戚等，漸漸開始以物易物，不願意用珍貴的靈材靈藥，換取價值有限的金銀。
而社會中層，包括但不限於兵卒，士階，豪商，地主等群體，則逐漸以田契與絲綢為一般等價物。
姜塵也曾暗暗猜測，也許再過幾百年，類似於交子的紙幣，就會出現於九州大地。
“卑職告辭！”
傳令親兵立即翻身上馬，向洪武將軍稟告。
姜塵騎乘著老青牛，凝望著百餘丈外的車輿，若有所思：
“這十幾天，洪將軍始終不曾離開車廂，也幾乎不曾休息，難不成……是在憋什麼絕招嗎？”
思索間。
姜塵調轉了身體的方向，倒騎於牛背，並將四張道門符紙，貼在四條牛腿膝蓋處。
“儀式：倒騎青牛！”
瞬間。
青光大盛！
一絲絲青光匯入老青牛四肢，使其四蹄，皆蘊藏著奇異靈力，每向前邁開一步，便等於是邁前數步。
雖說遠遠不能同瞬間移動的“道：虛空橫渡”相媲美，但老青牛隻需要喂些豆餅，再添幾百兩符紙錢罷了。
若是換成虛空橫渡，少說也需要萬把兩銀子，哪怕是腰纏萬貫的富豪，也絕不敢如此燒錢，況且，青州軍出征半載，諸多高檔藥材，也已然消耗殆盡。
姜塵寶相莊嚴，低聲道：
“恭請道祖護佑，一路平安，行至玉門關。”
話音剛落。
老青牛就像是吃了春藥一般，以遠超過往的速度，飛快向玉門關奔行而去。
遠處，數十里外的荒漠。
一名身著黃衣蟄伏於沙土之下的羅教刺客，也收到姜塵離開大部隊的情報，獰然一笑：“只要能殺得姜塵，西域羅教長老的位置，就是本大爺的了！”
隨著巫長生被八卦陣強制轉移至萬里之外，西域羅教勢力陷入混亂，群龍無首，繼續選出新的首領。
若有人能趁此時機，立下大功，必定能迅速控制西域羅教信眾，升任長老一職。
羅教刺客持握著匕首，自矜道：
“本大爺以士階之身，成功背刺樓蘭君主，一舉晉升將階，縱使是當年刺秦的荊柯，也遠不如爺爺我。”
“只需給本大爺一次偷襲的機會，什麼狗屁青州將星，也不過是一灘肉泥！”
…………
夜，戈壁。
白日狂奔數個時辰後，縱使老青牛已經成精，也已然精疲力盡，姜塵尋得一處綠洲，決定在此歇息一夜，等天明再上路。
深深夜幕之下，一縷肉眼難以察覺的薄薄霧氣，漸漸於荒漠深處席捲而來，籠罩著綠洲。
若是尋常將階，也許察覺不到此等細微變化，但姜塵所擁有的眼眸，乃是半覺醒的天眼。
世間萬物，無所遁形！
姜塵冷笑一聲，搭起鐵架，下面燒著炭火，將生羊肉一片一片切在鐵架上，炙烤，待熟了，沾著醬料吃。
並且，還加上了數種香料。
此乃西域特產，亦是絲綢之路利潤最大的商品，若能成功運回玉京城，可換取等重黃金。
這些年，九州內地，稍有些家底的家庭，就可讓子女每週食肉一二斤，強壯體魄。
但能夠祛除肉羶味兒的香料，卻昂貴無比，唯有一縣首富，方能偶爾吃上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