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同民夫們玩鬧了一陣罷了，打了一輩子仗，還不能享受享受嗎？”
姜塵隨手丟擲一卷律書，淡淡道：
“你們翻到第二十七頁，若是識字的話，便自己看看吧。”
民夫的識字率不足百分之四，但青州兵的識字率，卻高達百分之五十。
眾青州兵圍成一團，為首的青州老卒，當眾念起了《九州兵律》的二十七頁的內容：
“九州武卒若有私鬥之行，罰五金，罪責嚴重者，除軍籍，廢靈力，流放邊疆五載！”
“若私鬥之行，影響軍務政務，謀財害命，傷及同袍，亂民生計等行為，視為罪責嚴重。”
當這行法令當眾念出之際，青州兵們臉上立時浮現出絕望的神情。
五金，也就是五十兩銀子。
對於這幫青州兵而言，不過是幾年響銀，靠著開拔費、搜刮戰利品等行為，足以維持生計，甚至綽綽有餘。
可若是除了軍籍，廢了超凡入聖帶來的強大力量，灰溜溜回到家鄉種田……那是會被族人戳脊梁骨的！
有年紀較輕的青州兵捂住褲襠，深深後悔：
“若當真被除了軍籍，廢了靈力，那可比死了還難受啊，昨日，我還是第一次啊！”
其餘人亦心有慼慼，總之就是十分後悔。
姜塵嘴角一抽，凝望著這些青州兵的表情，總覺得在哪見過，似曾相識……
哦，想起來了！
他有一個朋友嫖娼被抓之時，好像也是這般模樣。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姜塵見時機成熟，突然話鋒一轉：
“那麼，你們覺得，自己算不算罪責嚴重呢？”
這話一出，頓時令十餘青州兵察覺到一絲轉機，紛紛抓住監獄鐵柵欄，心情急切道：
“姜百將，您說呢？”
“您覺得算，我們就認，您覺得不算，我們便不算。”
“都聽姜大人的！”
姜塵搖了搖頭，淡淡道：
“無論是妨礙軍務，還是傷及同袍，都與伍屯長息息相關，還是問問他的意見，更好一些。”
一旁的小伍語氣格外冷淡：
“若你們成了我等民兵真正的同袍，同在頭兒的麾下做事，我倒是可以放你們一馬。”
“可惜，你們不是！”
監牢內，一位腦子頗為活絡的青州兵，立即反應過來，大喊道：
“姜大人，您已是新晉民夫獨立百將，但無論是徵西軍，還是青州兵本部，兵員缺額都十分嚴重，您那二十個公卒份額，恐怕短時間內，是下不來的，不如由吾等轉入民兵隊伍，追隨您左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