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欺負,終究還是來了。
“過了這麼些天,民夫死了將近一萬人,姜家那臭小子名下的三畝地,也該……換個主人了!”
喚作盛忠賢的稅吏獰笑一聲,再也按耐不住對姜家土地的貪慾,帶著二十幾戶同姓人家,將姜飽飯門前團團圍住,手中皆揮舞著債書!
“還錢!”
“姜塵父母,欠了我家好幾十兩銀子,所以才跳崖自盡,父債子償,這錢,必須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死了也好,姜家那對父母,平日裡畏畏縮縮的,毫無本事,活在世上,也只會把米吃貴!”
“飽飯叔,你倒是出來說句話啊!”
聽著這些折辱死人的話語。
“辱我家門!”
“我與不餓年幼快餓死時,姜家,也不曾向你們盛家借過一文錢!”
姜飽飯氣得臉色發白,眼中滿是憋屈憤怒,強壓著心中怒火,提著家中柴斧,轟然推開自家門扉。
這一瞬,全場皆靜。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好幾戶膽小的人家便慫了,本能地後退了半步,但身為稅吏的盛忠賢豈是半途而廢之人?
又豈怕區區柴斧?
冷笑一聲道:
“姜飽飯,你家今年的稅,可沒交全吶!”
一聽到這話,姜飽飯更怒了三分,胸膛起伏,怒氣衝衝道:
“姓盛的,村裡大大小小四五百人,而我姜家總共才十七八戶人家,加上未出生的胎兒,也不過八九十口人,憑什麼要交上村裡一半的稅?”
盛忠賢笑眯眯道:
“我盛家,就幾戶人家,少交一些,也很正常嘛。”
下一句話,他臉色便漸漸冷了下來:
“我才是吏,為國徵稅,是我的職責,與你無關!你若是再多嘴一句,往年欠下的稅,也一併繳納了吧!”
一名胖乎乎的盛氏賬房先生,搖了搖摺扇,笑眯眯道:
“若是賣了你侄兒那三畝水澆地,還有那十幾畝山田,恰好便能抵上債書裡的金額,還有一些少許剩餘,可抵償今年姜家的稅款。”
姜飽飯勃然大怒,一斧頭便將木門噼成兩半,大怒道:
“誰敢動我家侄兒的地,我就要了誰的命!”
盛忠賢眼神冰冷:
“若我請來虎亭裡的青州老兵,那此事,便不是區區幾畝地,便能打發的了。”
姜飽飯緊緊持握著柴斧,沉聲慍怒道:
“那你就去請啊!”
話音剛落!
數名身著青色戰甲的青州兵,大步走入村口。
盛氏賬房先生轉身望去,半驚半喜道:
“盛老爺,您早就料到姜家油鹽不進,這些青州兵老爺……是您提前請來的嗎?”
盛忠賢有些茫然,摸了摸後腦勺,語氣古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