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墩兒持槍的手一緊,話語戛然而止。
他心裡一驚,下意識就扣動了扳機,卻駭然驚覺這扳機怎麼也摁不下去,定眼一看,原是對方一隻手抓住了槍身,小拇指穿過護環,墊在了扳機後面。
“我說……”
李長安的聲音不緊不慢。
“你離我太近了。”
說罷,方墩兒只覺得手腕一麻,那黑洞洞的槍口已然翻了轉,對準他自己。
哦豁。
完蛋了。
他方欲哭無淚,就聽見對面說道。
“對咯。”
李長安盯著那一撮彩毛,依稀有點兒眼熟。
“你剛才說要喊啥子?”
方墩兒沒著急回答,只稍稍回頭,瞧見了楊三立震驚、絕望而又惡毒的眼神。
他的內心不由仰天長嘆。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啊!
推金山倒玉柱。
“爸爸!”
…………
李長安倒是不在意自己多了這麼一個五顏六色的兒子。
但這把鳥槍,可算是送來了及時雨。
有了它,便不必顧及自個兒的身體狀態,為防止對方逃跑,從而把這兩人的腿給打斷了。
李長安在大廳裡尋了個地方歇息,拿槍脅迫兩人把滿地的“保安”們挨個捆住。
而後,又押著兩人穿過走廊,進了石牢房。
石牢還是老樣子,陰暗潮溼。
李大頭躺在門口,一動不動好似一具伏屍。
這貨先前嚇暈了,大廳裡這麼大的動靜也沒能把他給驚醒。眼下,正好讓方墩兒兩個順手給綁了,搬到一邊去。
“李先生,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楊三立戰戰兢兢地問道。
李長安咧嘴一笑,就像是先前那個鬼故事裡的黃老五一樣,倚在門框上,虛眯起眼睛。
“你們不是叫這些石格子是‘活棺材’麼?”
槍口衝他們揚了揚。
“開棺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