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有情況,這事兒是透過分身那裡知曉的。
分身即我,我即分身。
它所能夠看到的,便是我所能看到的,它有著另外一個“我”的意識,可以如我一般判斷和行事,而作為主體的我,則能夠主動支配和查探它的情況。
當然,剛剛煉就分身沒幾天的我,並不能如小黑天那般操縱自如,甚至還能夠讓其與之配合,煉就陣法。
不過即便不能如此,這對於我來說,卻是一種質的飛躍。
一個陳志程,就已經足夠對手頭疼了,而再加上一個具備陳志程思維的分身,就更加讓人捉摸不透。
當我忙完徐家坳這邊的事情,已然不能追查王秋水的下落,這事兒對於我來說,無疑是遺憾的,而那傢伙的狗命,跟布魚、以及周遭這些無辜村民和孩子的性命比起來,卻又顯得微不足道。
更何況,我們這一次的收穫,其實已經足夠多了。
確認了王秋水在此的行蹤之後,我就可以斷定,那袁聰,是真心反水了。
所以他交代的這些東西,都擁有著巨大的價值,只要我們足夠快,就能夠將鄂北省這一片地區的邪靈教網路給一舉擊破,一勞永逸。
所以在王秋水離開之後,我讓布魚立刻通知到荊州和總局方面,立即著手佈局工作,免得走漏了訊息。
我著急結束這邊的事情,然後回到荊州,開展起對邪靈教鄂北分廬的清剿工作,然而沒想到剛剛一主動連通分身那邊的情況,才發現原來被我當成是誘餌的後山,其實還藏著很嚴重的問題。
那個藥園子位於後山的一處山谷之中,山谷的西側有一個天坑地縫,而小白狐兒,則已經陷入其中了。
分身趕到的時候,在旁邊發現有搏鬥的痕跡。
而後更是有法陣升起,利箭紛紛射來,差一點就將分身給擊殺掉,還好那傢伙雖說並沒有如我一般的實力,但是腦子卻並不是一般的好使,在跡象出現的一瞬間,就逃離了現場。
那法陣似乎想要束縛住它,但是分身的本體,乃碧羅魂珠,卻是化作了一道光,讓其無可拘束。
分身傳來的訊息讓我愣在了原地。
沒想到王秋水派人引我們前往後山,並非僅僅只是為了逃遁,而且還存著有設伏擊殺我們的心思。
這傢伙就宛如毒蛇,當真不能小覷,稍不留意,就暴起傷人。
我之前還在思考,王秋水為何會安心留在這窮鄉僻壤的大山小學裡,當這麼一個教書育人的校長,而直到了此刻,我終於確定了一點,那就是他在這兒,一定有著大秘密。
也只有如此,他方才會親自坐鎮其中。
如此說來,王秋水未必遁身遠走,而是前往後山那兒去了。
想到這裡,我強行按捺住對小白狐兒的擔心,將布魚拉到一邊,將情況跟他做了說明,然後沉聲說道:“尾巴妞身陷後山,若是不救她,只怕遲則生變,但是這邊必須要有人留在此處,看守嫌疑人,等候支援,你能夠穩住麼?”
布魚點了點頭,又不無擔心地說道:“老大,那地方太危險了,不如等林齊鳴他們趕來再說吧?”
我搖頭說道:“時間不等人,你看著這些人,如果遭遇變化,你應付不來的,直接把他們給幹掉,不要留人,曉得?”
能夠留在王秋水身邊的,都是些骨幹精英,這些人裡,未必沒有如陸一這樣的禍患,若是那傢伙殺一個回馬槍,布魚實在是抵擋不過,直接除掉,也算是一種應急手法。
布魚聽我說得嚴重,很認真地點頭。
我交代完畢,回過頭來,揪著剛才與我說謊的張老師,眯眼瞧了他幾秒鐘,然後說道:“告訴我,後山到底有什麼?”
這人裝得如此自然,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而被我掐著脖子之後,他則顯得十分驚慌地說道:“我不知道啊,王校長從來不讓我們去後山的,知道這事兒的人,就只有梁景斌、趙遠東和趙炎三個,結果都被你們給……”
他說的那三人,卻是王秋水的保鏢,兩人已然死去,而另外一人,此刻重傷瀕死,根本不可能審問出什麼結果的。
我施展魔威,又用攝心術問了一遍,答案依舊如此,這才放棄了努力。
看得出來,這後山的秘密很大,就連這些身邊人,王秋水都瞞得如此嚴密,可見問題有多嚴重。
我這邊交代完畢,便不再浪費時間,衝著後山箭步奔去。
徐家坳這邊地處於巫山山脈的深處,地勢崎嶇、奇峰秀巒、氣勢崢嶸,因為地形多變,在古代屬於十分神秘的區域,還被以巫術之中的“巫”,為之命名,流傳著許多古舊的傳說。
我這邊奮力而走,翻過了一大片的野林子,前方的景色一換,霧氣突然陡起,將視線給遮掩了許多。
我前往徐家坳後山,倒也不是盲目而行,有著分身指引,很快就跟它在一處低窪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