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兒對我們來說,倒不是最重要的,關鍵的問題,在於那個殺害了李何欣的變態神醫落千塵。
我將昨天收到的照片遞給了布魚,讓他看過,他盯了一眼之後,繼續說起,稍前一些的時候,他跟張勵耘見過面了,朱家人那兒他控制得很好,對方的情緒也平復了,對於舟山海域的管控加強,也在聯合各部門在做,只要是那個落千塵膽敢矛頭,就讓他有來無回。
想起昨夜楊知修給我帶來的壓力,我心頭有些煩躁,說要萬一落千塵在慈航別院的道場裡,待個三五年呢?
這傢伙為了避禍,說不定會依附慈航別院,在那尼姑庵中治個月經不調、陰盛陽衰的病症,總不能讓我們等他個三年五載吧?
怎麼辦?
布魚看了我一眼,咬牙說道:“老大,不行我們就拿朱貴作突破口——他做這些,就是為了自家的大兒子能活命,而他朱家其餘人,都在我們的手上,不然……”
聽到布魚的提議,我斷然拒絕:“敵人是敵人,我們是我們,而我們做事,一直都是有底線的!”
布魚被我否決,猶豫了一陣,然後又說道:“老大,一人計短,兩人計長,現在落千塵躲進了慈航別院的道場,我們陷入了死結,不如跳出來,找你那位老朋友來商量一下?”
我抬起頭來,說道:“你是說一字劍麼?”
布魚點頭說道:“對,就是那位黃劍君。”
我苦笑道:“他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哪裡去尋他?”
布魚笑道:“若是陸地,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在海上,再厲害的高手,總也需要有落腳之地的,所以他們在哪兒,我一清二楚。我的意思是,他們這些人,自然也有一套計劃,若是不衝突,我們或許能夠順勢而為,漁翁得利。”
讓我帶人強攻慈航別院的道場山門,這事兒說不過去,但是藏在一字劍這一夥人的身後,或許也是一個法子。
想知這兒,我也是有些心動,於是讓布魚帶路。
布魚翻身,躍入海中,而我則找了一塊木板,投擲到海中,我則飄飛而落,踩在木板上,由布魚用繩子,扯著這木板,朝海里進發。
布魚在水中速度飛快,兩人很快便離開了普陀山海域,朝著東邊方向前行。
在黑乎乎的海面上行進了大半個小時,前方突然一亮,卻見那海上竟然有一艘規模挺大的三層遊艇,在海面上靜靜飄著,燈火輝煌。
我先前說一字劍身邊的那些人,是烏合之眾,不過想在一瞧,倒是也有些氣象。
我沒有直接就這般接近,而是在遠處就潛入了水底,一個猛子扎到了船簷邊,留布魚在水下照應,而我則收斂氣息,徒手攀爬,如靈貓一般地爬上了遊艇處。
這遊艇挺大,能容數百人,即便是天矇矇亮了,依舊還有徹夜狂歡的人,我剛才爬上船舷來的時候,還聽到有男女激斗的聲音。
一字劍在哪兒呢?
我正發愁呢,旁邊卻有一個人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我抬頭看去,卻瞧見了一字劍那種滿是麻子的醜臉。
兩人目光相對,黃晨曲君苦笑道:“打坐驚醒,感知有高手侵入,嚇得我趕緊出來,不敢耽誤。我還道是誰這般無聲無息,沒想到是你——真是虛驚一場!唉,你就不能來之前,打個招呼?”
我聳肩說道:“打招呼?你電話號碼多少?”
黃晨曲君尷尬地說道:“你覺得我像是用那玩意的人麼?”
我哈哈一笑:“這不就得了,何必多說?對了,老黃,我這次過來,不想跟別人見面,咱找個靜點的地方聊。”
黃晨曲君指著那遊船的頂部道:“那上面?”
我點頭:“可以。”
兩人一縱身,三兩下便趕到了遊艇最上面的頂部處,站在這兒,海風呼呼刮來,居高臨下地望著那黑黝黝的海水,的確是處不錯的地方。
之前聊得匆匆,這回見面倒是可以細談。
他問我過來有什麼事兒,我跟他講起落千塵極有可能被慈航別院給藏匿起來的事情,又說起了它準備在後天,召開無遮大會的事兒,說江湖上有名有號的門派,都又被邀請,別的不說龍虎、茅山,這樣的頂級道門,都派了重要人物過來。
這些都是黃晨曲君知道的,他也不意外,問我有什麼打算。
我想了想,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有沒有想過打破慈航別院那海天佛國的道場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