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只有一個阿摩王,那必是真身。
彌勒停在了我身前的不遠處,那頭痴肥無比的龍象黃金鼠則蹲在了他的肩上,口中不斷地咕唧著:“吉母吉。吉母吉……”
林齊鳴一入其間,立刻將我給護住。
我眯著眼睛,朝著那光柱之前的阿摩王望去,而與此同時,還跺了跺腳,試了一下腳底的土地。
這是堅實的地面,而非那韌性十足的肉壁。
如此說來,我們闖入的並非是那觸手巨獸的頭部,簡單的理解,應該是穿過了一個“門”,來到了另外的一個區域。
當然。我其實早知道。或許並非如此。
自從進入了這血池之中,各種各樣古怪的事情,都在不斷地發生著,我已經不能夠用自己的常識來認知這個世界。
面對著我們這些闖入者,阿摩王顯得格外鎮定。
與之前的打扮不一樣,我們面前的這個阿摩王,穿著一身黑黃色的金絲長袍,光溜溜的腦袋被一個王冠給遮去大半,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幾百年、上千年前的某個王族。
他異常平靜地看著我們闖入其間,等到我們身後牆壁的漣漪都消失不見了之後,他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歡迎來到半神祭壇。”
半神祭壇?
我望著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發現白色果然能夠遮掩住一切的蹤跡,四下乾淨。彷彿身居半空之中。
這個地方。就是那連線域外的通道之所?
我閉口不言,而彌勒卻是風度翩翩地笑著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雖說是不速之客,不過阿摩王這也並非待客之道啊,實在讓我小瞧。”
阿摩王指著我說道:“他,我認識。能夠在受到如此重創之下,還闖入此中來,實在是難得;不過最讓我驚訝的,是尊駕,你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我記得那白納溝的通道開啟之後,一直有人堅守,也未曾發現有人擅闖啊?”
彌勒笑道:“阿摩王此言差矣,這茶荏巴錯之地,並非只有一處通道……”
阿摩王搖頭說道:“怎麼可能?我在這兒待了大半個世紀,足跡遍佈茶荏巴錯的各個角落,倘若是另有出口,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彌勒又說道:“茶荏巴錯的盡頭,你也去過?”
阿摩王的臉色終於嚴肅起來,眯著眼睛打量面前這個戴著面具的光頭男子,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從世界盡頭來的?”
彌勒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地說道:“好乏趣的話題,不如我們來聊一聊五彩補天石吧?”
阿摩王終於怒了,指著彌勒說道:“你說的是‘卓瑪多羅’吧?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打神物的主意,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哈、哈、哈……
彌勒一陣豪氣地大笑,理所當然地說道:“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你不過一小小沙彌,偶爾得了那邪神誘惑,改換門庭,殘殺師尊親屬,方才有了這苟且成就,現如今居然在這裡跟我裝逼,呸!”
這傢伙雖然出身苗疆,不過身居南洋之地久矣,說話的口音濃重,不過這般鏗鏘有力的罵聲,落在我的耳中,卻是格外的震撼。
好,厲害!
阿摩王被彌勒一陣劈頭蓋臉地痛罵,整個人都懵了一會兒,方才臉色扭曲地惱怒吼道:“爾等滑鼠,膽敢如此,當真是不當人子!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彌勒傲然冷笑道:“吾乃十七世轉世天尊,天賜之子,王族貴胄,與你自然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