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頹然的躺在那裡,緊緊閉上眼睛,心裡有種被撕裂的痛。我知道宋佳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並不是為了個段青狐難堪,而是要所有人都趕她走,要所有人都勸我放手,而他們的話,一定也讓段青狐無地自容,讓她沒辦法再留在我的身邊。
宋佳音的這個方法很狠絕,她這是逼得段青狐離開我,也逼得我不去挽留段青狐,因為如果挽留,那就意味著我要違背兄弟們的意思,老實說,我心裡頭很難受,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我只知道,一切都向著一個我無法控制的局面發展了。
宋佳音緩緩鬆開我的手,她說:“我知道你怪我,我的做法也很自私,但是,哪怕你會因此選擇離開我,我也絕不後悔今天的決定。”
我睜開眼睛,她緩緩轉身,不再看我,倔強的挺直後背離開了病房。
我緩緩閉上眼睛,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想找人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卻沒力氣說話,最後,我又沉沉睡去,耳邊是孫南北他們緊張的叫聲。
等我醒來的時候,四周黑沉沉的,病房沒有開燈,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耳大爺有些疲憊的說:“你醒啦?”
我木訥的望著天花板發呆。
此時我似乎已經不需要呼吸機了,臉上的面罩被摘除了,我說:“我做了個噩夢。”
“什麼噩夢?”耳大爺低聲道。
我說:“我夢到我最愛的兩個女人站在病房裡對峙,所有人都在讓段青狐離開,所有人……到最後,她們都走了。”
耳大爺沒說話,我緩緩調轉目光,望向他,問道:“我不是在做夢,對嗎?”
耳大爺深深嘆了口氣,說道:“對,你不是在做夢。”
聽到這話,我眼前一黑,心口的疼似乎瞬間放大了十倍,耳大爺低聲說道:“你別怪宋家那丫頭,她的做法也許太偏激了,但是任何人看到喜歡的人這幅樣子,也許都會這樣。你是不知道,這次捅傷你的那個殺手,在刀子上抹了毒,要不是這丫頭第一時間準備了直升機把我送過來,你可能就永遠睜不開眼睛了你知道嗎?你昏迷了那麼久,一點意識都沒有,連我都一度以為你要變成植物人。”
我沒想到自己竟然經歷了那麼多,我說我這麼硬朗的身體,被捅了一刀怎麼虛弱成這逼樣了,原來是因為中毒了。
我問道:“她去哪裡了?”
“你說宋佳音?”耳大爺小心斟酌著問道。
我點了點頭,他說:“她帶著你的人出去了,段青狐手底下掌管著一個殺手組織,應該是前段時間才有的事兒,傷你的人是殺手組織裡,那個差點殺了蘇國富的男人的父親,她們現在應該還沒離開南津,宋佳音帶人去找他們了。”
段青狐在背後有一個殺手組織?我無比的驚訝,恍惚間才發現,原來我深愛的這個女人,我一點都不瞭解她……
“很危險。”我擔心的說。
那個人既然敢拿著一把匕首,在我的地盤,當著眾人的面對我捅刀子,這個人的實力可見一斑,如果宋佳音真的和他對上,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
耳大爺淡淡道:“她身邊有那麼厲害的高手保護她,她不會有事的,好了,你休息吧,別說話了。”
耳大爺說完,就將氧氣罩重新給我戴上,我的手緊緊抓住床單,腦子裡亂亂的,怎麼都冷靜不下來。
我想,一定是我太貪心,所以才會得到這樣的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