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說王凱威死了,這無異於平地驚雷,明明剛才他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死了?
看了一眼後視鏡裡越來越近的幾輛警車,我和三爺對視一眼,說:“看來有人想要故技重施,這南津,也沒我想的那麼風平浪靜嘛。”
三爺沉聲道:“可不是麼?看來有人早就猜到了我們會去見王凱威,所以就用王凱威的死陷害我們。”
我淡淡道:“對方猜準了我們兩個會自信的覺得南津已經不需要我們防備了,所以才會安排這一出,只是,這樣一來,我就更搞不懂王凱威到底是真瘋還是裝瘋了。如果是裝瘋的話,難道他或者他身後的人猜出了我想帶他走,為了阻止我們的行動,才讓他演了這一出?而如果是真瘋的話,難道是王凱威不願意這麼做,因為他不想死,所以他們才把他給逼瘋了?為的也是阻止我們帶他走,好讓計劃順利完成?”
一邊說著,我一邊掏出槍,同時示意三爺將槍交給我。三爺掏出身上的槍,我將我倆的槍給藏了起來,然後繼續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就說明對方不僅預知到了我們會去見王凱威,還預見到了我們的計劃?若是的話,這個人的智商也太恐怖了。”
三爺點了點頭說:“不錯,這個人一定很瞭解我們的性格,知道我們的做事風格,揣摩人心的能力,絕非一般人能比。”
他一邊說著,一邊停下了車,一群警察端著槍走了下來,將我倆團團圍住。
我望著這群神色戒備的警察,不由有些好笑,原本我們是貓的,瞬間就變成了老鼠。
這時,我注意到不遠處還停著一輛車,是一輛奧迪,車牌號是幾個8,看上去異常的刺眼。誰都知道,官家一般都用奧迪,而我看到這車的車牌號是京城那邊的,不由想到了一個可能。
“也許你的訊息有誤。”我拉開車門,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回頭對他說道:“我覺得這南津的一把手,很可能不是明天走馬上任,而是今天。”
我和三爺下了車,立刻有人上來把我倆給按在車上,然後就開始搜我們的身,同時,又有一批人上來搜車,但因為三爺的車子裡有一個專門改造過的暗格,我把槍丟進那個暗格裡了,所以沒有人能找得到。
我任由他們翻找,同時問道:“這位警察同志,你搜我的身總得有足夠的理由吧?”
聽到這話,那人說道:“你自己做過什麼,你心裡不清楚嗎?陳名,別以為你有點勢力就了不起了,能猖狂的在看守所直接開槍殺人,你真的以為南津是你的天下了?一個活在陰暗裡的垃圾,還妄想當皇帝?”
他說完,從我的懷裡摸出一把槍,頓時露出欣喜的神情,好像立功了一般,而一個男人扛著攝像頭,一直都在那錄製這個畫面,當這個警察舉起槍,說著“找到了找到了”的時候,那個攝像師身邊的一個女記者就激動的舉著話筒說道:“天啊,是槍,竟然是槍!沒想到在我們南津,竟然有人公然攜帶槍支。”
她說完,就讓攝像頭可勁的拍我的臉,恨不得把我臉上的每一個毛孔都給拍仔細了。
我擺出一個酷斃了的造型,那女人花痴的看了我一眼,依依不捨的調轉目光,叫攝影師趕緊跟著那名警察。
那名警察拿著槍來到那輛奧迪車前,車上這時走下來三個人,為首一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上位者的威嚴,但這種威嚴中,又透著幾分陰險狡詐。他的身後站著的那兩個,一個是他的保鏢,還有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看那模樣,估計是局長之類的。
那名警察走上前去,對那個穿警察制服的中年男人說道:“頭兒,這是我在犯人身上收繳到的兇器。”
此時手槍已經被那個警察用塑膠袋給包起來了,他將東西交給那個局長後,那局長沒接,而是一臉恭敬的對一旁的男人說:“市長,你看。”
聽到這聲“市長”,我尋思我所料果然不錯!
三爺這時喊了我一聲,臉上滿是擔憂,我衝他笑了笑,示意他我沒事,他皺了皺眉頭,不再說話。
這時,那個女記者有些激動的問道:“請問,您就是我們南津新上任的市長先生嗎?”
男人點了點頭,對著鏡頭說道:“各位,我是蘇國富,從今天起,我將成為你們的市長,而我來這裡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擊地下勢力,為市民們還一個乾淨的,安全的生活環境。很幸運的是,在我上任的第一天,就抓到了地下勢力的最大毒瘤,接下來,我會將這顆毒瘤連根拔除,如果我做不到,我會引咎辭職。”
作為毒瘤的我一臉無語的看著這個滔滔不絕的蘇國富,我想過他會是和我敵對的存在,但沒想到他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時,那個女記者一臉興奮的說:“廣大的市民,你們聽到了嗎?我們終於迎來了一個偉大的市長,就衝市長不畏地下勢力的打擊報復,堅定打黑除黑的信念這一點,就能看出他是一個愛護市民的好市長。”
她說完,“蹬蹬蹬”跑過來,舉著話筒問我:“先生,請問你為什麼要走上這條不歸路呢?”
我看了一眼蘇國富,知道他想的是透過抓住我立一個大功,同時塑造自己的美好形象,雖然這種方式浮誇了點,還有那個女記者的溢美之詞聽起來爛俗又噁心,一聽就是故意跪舔的,但是隻要我的罪名落實了,那麼不會有人在意這些,他們只會知道,他們的好市長抓住了一個壞蛋。
在普通市民眼中,地下勢力就等於無惡不作的壞蛋,哪怕這些壞蛋沒做過傷害他們的事情,也依然應該消失不見。這不怪他們,這是因為每個正常人的心裡都會有個念想,那就是這世界上沒有壞人,可以平平安安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