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就是討女人喜歡,誰要跟我搶,就是在自取其辱。
這話可以說是很狂妄的,按理說,在現在這種處境下,我不應該一上來就和蘇景華撕破臉皮的,但是這個男人上來就這麼趾高氣揚的羞辱我,不踩他我都瞧不起我自己。
以前的我謹小慎微,處處卑躬屈膝,換來的還不是這些公子哥的瞧不起?世人大多欺善怕惡,你弱他強,你強他就弱,‘弱肉強食’就是這個道理。
蘇景華聽到我的話,臉色徹底黑成了鍋底,他冷笑著說:“陳名,裝逼也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的。”
我聳了聳肩說:“隊長,我沒裝逼,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不然你去問問佳音,她是喜歡你呢,還是喜歡我呢?”
蘇景華被我這話氣的不輕,目光冷冷的望著我,冰冷的眼底好像是有狂風暴雨一般,看了叫人心裡頭發慌。我故做坦然的坐在那裡,說了一句讓他再也無法坦然站在我面前礙眼的事兒,我說:“不過我得跟你說聲‘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佳音也不會跟你退婚,掃你的面子了。”
“你!”蘇景華咬牙切齒的看著我,卻是怒極反笑,點了點頭,說:“這麼說來,我倒要看看你得多優秀,才能讓佳音做出那種荒唐事,你就等著接受我的考驗吧。”
我立刻行了個軍禮,說道:“是!隊長!”
蘇景華一甩袖子,憤怒的轉身離開了,等他走之後,我靠在軟枕上,剛才被他激起的那點戰鬥意志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擔憂。南津那邊的兄弟們我倒是不擔心,因為有三爺罩著他們,鮑雯又答應過我,而她這次肯定不會食言。而蘇若水,她雖然失去了我,卻有家人的陪伴,想必就算難受,我卻不用擔心她會做傻事。
可是,段青狐就不一樣了,她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獨自一人帶著滿腔難過離開了南津,從此以後,天涯各處漂泊,是平靜度日,還是重新走上殺手之路,活在腥風血雨裡?這些我都不得而知,所以我很擔心她。
眼前浮現出段青狐那張漂亮的讓人窒息的臉,我抬手想去摸煙,才發現自己穿著一身病人服,哪裡會有什麼煙?我只好作罷,看向窗外那個陌生的世界,呢喃道:“姐,你可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出去找到你,我們再做一對並肩作戰的好姐弟。”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宋佳音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個小鍋,身上還繫著一個圍裙,這副模樣的她多了一絲人間煙火氣,我尋思她肯定是最美廚娘,在她面前,什麼‘豆腐西施’都得靠邊站。
一股香氣從鍋裡飄出來。我好奇的問她鍋裡是什麼?她走過來,將鍋蓋掀開,我看到裡面是骨頭,小菜還有白花花的米,嘴裡頓時口水四溢,我說:“肉粥啊?”
宋佳音說:“嗯,嚐嚐?”
我點了點頭,她給我把病床上的餐桌給架起來,將小鍋端到我面前,給我把勺子擺好,無微不至,事事求精,說:“吃吧。”
我迫不及待的拿著勺子吃起來,吃上第一口,我就讚不絕口的說:“好吃!你說,這美女做出來的飯的味道,是不是和她們的臉蛋成正比啊?人長的漂亮,做的東西也好吃的不行,要不怎麼有句成語叫‘秀色可餐’呢?”
聽到這話,宋佳音挑眉笑起來,說:“如果你的語文老師知道你把秀色可餐這麼用,可能要拿著菜刀追殺你兩公里。”
我笑著說:“哈哈,不好意思,被沈諾言那傢伙給傳染了。”
宋佳音淡淡道:“沈諾言?就是那個和蘇廣廈一起陪你去醫院的男人?”
我點了點頭,沒想到她連這個都知道。想起沈諾言,心裡湧入一股內疚,說好要領他看上層世界的風景的,我卻倒在了黎明前夕。
宋佳音似乎也沒想繼續這個話題,她說:“你剛才是不是招惹蘇景華了?”
被她拆穿之後,我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問她是不是生氣了?她挑眉問我她為啥要生氣?我說因為我一過來就不自量力的跟一個強大的對手樹敵了。
誰知,宋佳音卻渾然不在意的說:“既然是對手,本來就是敵人不是麼?樹不樹敵有什麼區別?何況,如果連這點口舌之爭都不爭,你有什麼氣勢跟他搶女人?”
一句話,說的我心花怒放,吃起飯來也更有力氣了。
宋佳音這時說蘇景華這次肯定會把我往死裡訓練了,我笑著說我就是要他這麼做,才敢這麼和他爭鋒相對的。我怕自己會懈怠懶惰,有了這個敵人的‘鞭策’,我想我不會浪費一點時間。
宋佳音含笑望著我說:“生活不會虧待努力的你。”
我望著她,鄭重地說:“我也不會枉負你的苦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