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底下是一張照片,照片上赫然是被綁在一根柱子上的蘇若水,照片裡的蘇若水面色蒼白,額頭上還有傷,雙眼緊閉,看起來似乎受到過虐待。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我心頭猛的一緊,很是著急,但我很快就覺得無比的害怕,害怕到脊背發寒,因為我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現在做的一切,都在一個人的掌握之中,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蘇若水的老大!
我不明白,自從來到南京之後,我和段青狐明明掩飾的天衣無縫,我們的行蹤,我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可為啥這個人會這麼清楚?這感覺,就好像有一雙眼睛在暗處悄悄的盯著我,將我的一切都掌握其中一般,這種感覺叫我渾身脊背發寒。
鮑雯看向我,問道:“你為啥不殺我?”
我說:“因為我不想再被有心之人給利用了,這傢伙讓我殺了你,恐怕是想徹底激怒你爸,讓你爸殺了我。我跟你媽的那一夜,很可能就是這個人設計的。”
鮑雯狐疑的看向我,說:“你的意思,給我媽下藥的不是你,而是你的仇人,他設計你和我媽,就是為了利用我爸的手來除掉你?”
我搖搖頭,說:“你只說對了一半,如果那人只是單純想借你爸的手除掉我的話,完全不需要多此一舉,因為光是咱倆之間的仇恨,就足夠你爸那個變態整死我了,這次也一樣,就是他不出手,你爸知道今晚的事兒,也會殺了我,可為啥他又要多此一舉?我懷疑對方還有另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鮑雯問我什麼目的?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但這傢伙除了要害我之外,很可能對她爸也不安好心。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心裡隱隱覺得,那個‘老大’的目的很可能是想引出那個去年把我送到耳大爺那的人,而那個人若真在乎我,很可能會和鮑雯的父親對上,雖說這只是我的猜測,但直覺告訴我這就是真相。
而如果蘇若水的老大是想引蛇出洞,那麼蘇若水被綁架的事兒估計真假摻半,但即便是假的,在我沒確定她的安危前也不敢造次,所以我才想讓鮑雯配合我,讓她假死,以來迷惑那個老大,在保下蘇若水性命的同時,我也想看看他是不是還會出手,還是會坐山觀虎鬥。
此外,不管他有啥目的,他能對我的一切瞭如指掌,這說明要不就是我的身邊有他的眼線,而且這個眼線此刻就在房間裡;要不就是他一直暗中盯著我,隔壁的房間很可能也裝了他的攝像頭。所以我才故意跟鮑雯演戲,為的是迷惑那個人或他的眼線,讓他們以為我把鮑雯拖進來只是想幹她。
鮑雯的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她陰陽怪氣的說:“你對蘇若水倒是專情,難道你不知道她害過你?”
我心裡一痛,說:“我知道,但我也知道她愛我。”
“愚蠢!”鮑雯不屑的說道。
她的蔑視和嘲諷刺激到了我,我狠狠拍了一下她的大腿,低吼道:“我怎麼做不需要你管,我只需要你配合我,還是你真想死?”
鮑雯憤恨的瞪著我,不得不說此時她憤怒的表情竟然和陳雅有幾分相似,想到那個女人去年拿著碎片抵在脖子上的決然,我心裡頓時有些內疚,看著鮑雯,又想到我還沒在南京站穩腳跟,不由靈機一動,我故意放緩語氣,說:“鮑雯,別逼我,我不想殺你。”
鮑雯有些訝異的看向我,我放開她,說:“別這麼驚訝,你應該知道,如果我當初想殺你的話,你根本沒機會離開南京,更不可能帶著你爸殺回來。說到底,我對你還有那麼一分夫妻情誼,也許你不稀罕,但你是我第一個老婆,我再恨你也下不了手。”
頓了頓,我補充道:“可如果你不配合我,為了救水姐,我只好對不起你了。”
在我說這番話的時候,鮑雯出奇的沉默著,她目光復雜的看著我,我摸出匕首,說:“好了,戲該演完了,決定吧。”
鮑雯別過臉去,說道:“我幫你。”
我點了點頭,說:“那就對不住了。”說完我就在她的心口那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染溼了她的白衣,她故做痛苦的大叫出聲,我轉身離開,昂首闊步走進隔壁房間,對還在和段青狐他們纏鬥的一葉浮萍說:“去給你們大小姐收屍吧,告訴李孤笑,有種就來找我陳名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