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傢伙就真的睡覺了。
我本想著自己被逗弄了,怎麼也得討了便宜回去才行,可眼看葉定稀眼下的淡淡青痕,再想著他連日來不間斷拍戲的壓力,那些鬧騰的小心思便怎麼也生不出來了。
等了一會兒,我感覺葉定稀已經進入放鬆淺眠的狀態,這才小心翼翼得將我們交纏的手指分開,輕手輕腳得起身飄走。
估摸著,有花荃把控時間,白冰洋那傢伙再過一會兒,也就該回來了,我還得想個法子將那幾個鬧騰的傢伙支走,可別打擾了葉定稀休息才好。
這般想著,我便又向著寮房門外張望了一眼。
卻也是此時,我突然看到院子裡正筆挺端正得站著一頭身形魁梧的四腳獸,通體雪白,山羊頭,頭頂眉間各有三角,大眼如銅鈴,脖子上掛著一串古銅色的銅鈴串子。
白澤?!
從進一禪寺到現在,我一直沒見到這傢伙,還以為如今他沒跟著雲間在寺院裡,沒想到現在又冒了出來,我納悶得打量了兩眼,才又發現它一動不動得望著我,似乎……
有話想說?
“白澤?你找我有事嗎?”
我走到廊下,虛著聲音問道。
那傢伙轉動身子,陽光照耀在滿身銀白的長毛上,映出漂亮的光暈來,讓它看起來帶著幾分仙氣,脖子上掛著的銅鈴串子輕輕晃動,叮叮噹噹的聲音很是悅耳動聽。
我看它眼神也跟著動了動,那意思似乎是……
“你讓我跟著你?”我疑惑得打量它。
白澤點了點頭,神情冷肅,好似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我便有些擔心了,該不是狗子那傢伙玩起來沒輕沒重,傷到雲間了吧?!
“那就走吧。”
也不敢再遲疑,我便跟著白澤離開了寮房。
這個時間,山頂上雖然依舊涼爽,但烈日正灼,我在太陽下飄著,身上就跟被炭火貼著烤似的難受,就算儘量飄在樹蔭下和屋簷下,滋味也很不好受。
更重要的是,我發現白澤這傢伙帶我在後院裡七拐八繞的,似乎並不是要去找雲間他們。
“白澤,你究竟要帶我去哪兒啊?雲間他們洗澡的地方應該不在這兒吧?”
在我前面走著的白澤這才停下,高高凸起的眼睛盯著一個方向。
我手搭涼棚,順著它的視線看過去,頓時一驚。
這不是先前得病大師帶我們去過的藏書室嗎?怎麼又轉回到這兒來了?!
“嗚嗚。
”
白澤見我呆呆不動,便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像是催促著我要做什麼。
我哪裡懂獸語,一臉懵逼得看看它,又看了看那間藏書室,這傢伙雖說是神獸,還通人性,但也不至於想皈依佛門,潛心禮佛了吧?
“你想看佛經?”
我百思之下才問出口。
誰知,白澤竟然眼神一轉,很不屑似的瞥了我一眼,然後繞到我身後,用它的腦袋頂推了推我,這傢伙天生神力,輕輕一頂,我就不受控制似的往那藏書室裡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