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絲線盡是柔軟之物,怎奈何有罡氣加持,此番,這萬千絲好似千萬跟鋼針一般,直直過去,直取李玄霄性命。
李玄霄揮手,腰間那青霄寶劍都不曾出鞘,只是隨意劍指,指尖有一道劍氣迸出,彷彿摧枯拉朽一般,將那萬千絲盡數斷去,劍氣不曾消散,直直打到了拂塵本身,便是祖傳法寶,竟然也擋不住如此隨意一道劍氣,頃刻之間,化作齏粉,不見了蹤跡!
法寶被毀,那張道然面上變色,手中寶劍停滯,眼神裡閃過幾聲猶豫,剛要開口說過什麼的時候,卻被李玄霄出口打斷。
“你天師府祖師太不要臉,既然登入仙界,如何還能再管凡間俗世?所說丟了自己的性命,到底有以大欺小的成分。也罷,今日我便替太華山的弟子討一個公道就是,道友莫要有什麼委屈才好!”
張道然聽聞此語,曉得此時已經沒了半點回旋的餘地,縱然曉得自己並非那李玄霄的對手,可還是咬牙出手,指尖鮮血塗抹在那桃木劍的劍身之上,御使法術,由著那桃木劍懸在自己的身前,接著雙手捏法訣,光華閃爍,就算那雙眼睛裡,都有著流光溢位!
“去!”但聽得一聲輕斥,雙手朝前一推,張道然將身前那柄桃木劍送出。
這一劍不僅僅有著那張道然的畢生修為,更是蘊含著整個天師府的氣運,光彩之下,氣勢更是兇猛,腳下這山已經生產處些許搖晃,經不得這劍氣摧殘。
李玄霄看著這般,還是不曾出劍,此番許是懶得抬手,張口,一道劍氣猛然從口中吐出,青光暗淡收斂,可碰上那柄桃木劍之後,卻不曾有半點停滯,不曾生出什麼驚人聲勢,瞬間,那桃木劍被這一道劍氣摧毀。
半空之中,張道然踉蹌後撤幾步,堪堪穩住身子,回到地上,依靠這地下那天師府的一處殘壁,面上沒有半點兒的血色,慘然發笑,聲音悽慘,實在瘮人。
“哈哈哈,太華山果然厲害,敗在你們手上,我天師府不丟人!”說罷這等言語,一連吐出好些個鮮血,直將自己身前衣襟染紅,再抬眼時,眼神裡最後的意思光彩也漸漸散去,暗淡一片,沒了氣息!
至此,聲名煊赫數百年的天師府便徹底在世間除名,同時,那太華山的名頭又響亮了幾分。想當年,太華山一山挑動了整個天下,而今,僅僅是一個弟子,便徹底顛覆了山下道首!
天上的血雲漸漸散去,血雲之後,南天門也不見了蹤跡,天上恢復了先前的模樣兒,只是這地上,物非人也非了!
李玄霄實在不想再山下多待的,可又不能不管陳墨的生死。便上前幾步,來到了陳墨的身邊兒,抬起一腳,將陳墨的整個身子都挑了起來,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隨意一眼,掃過了四周,眼神裡迸出劍氣些許,算是警告那些個虎視眈眈不懷好意的人,接著,拔地而起,朝著遠處掠過去!
遠去萬里,陳墨下山一年之後,今日也算是要回山去看看。就算被李玄霄掛在肩膀上,陳墨得心裡還是想著,這次回山的話,怎麼著也得跟那老頭試試,畢竟自己也成就化神,說不得還能占上幾分上風呢,若是那般的話,定然給他點教訓看看,誰叫他讓自己吃了這些個苦頭呢!
劍仙的劍,不論怎麼講都是這天下第一等的風流。萬里之遙,陳墨還沒想好到時候該用什麼招式呢,便到了那太華山了,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兒,太華山的上清峰周天殿,殿裡有一箇中年道士,與送自己下山時的模樣兒差不多,只不過陳墨的眼睛看的要細一些,清楚的看見,那人的鬢角上已經添上了不少的白頭髮!
等著李玄霄一把將陳墨扔到周天殿裡的地上,接著便轉頭出去,頭也不回的瀟灑而去。嘿,想來這心裡還是對方才的事情生氣呢!
“回來了?可算是回來了!”陳重看著地上的徒弟,上前幾步到了他的身前,蹲下去,摸了摸那陳墨的頭髮,輕聲開口說著。那語氣,哪裡是天下道門裡最出彩的太華山的掌教,分明只是一個等著孩子回家的老人。
先前準備好的那些個言語盡數被陳墨給嚥下,只是輕輕點頭,道:“嗯,回來了!可算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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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千載,逃不過興亡盛衰!